王孝男受傷這事她都沒怎麼了解一下就直接找自己來講,這是認定了自己和這事有關。其實打心底裡代福榮也沒想去抵賴,眾目睽睽之下,不是一個人聽到看到自己讓人動手的。這是事實,抵賴不掉!當面硬剛剛不過,賴也賴不掉,除了認還能怎樣?
代福榮娘倆個用不回應當作了預設,從雷梅的語氣裡沒有聽出一絲的生氣或者惱怒,兩個人都稍稍鬆了鬆提緊的那口氣。代福榮聽出了雷梅兩個意思,一個是這事是一定要自己給個解決方法且得要王孝男滿意,二就是這事是他和王孝男之間的事她不管。
代福媽理解的就簡單多了,就是今個兒王孝男捱打這事她當媽的不管。不過這母子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拖’,小孩嘛過一段時間氣性消了,多說好話多許點東西哄哄……
這娘倆的算盤才撥了一指頭,就又聽到雷梅的聲音,“雖然這事不管,可他身上臉上要是因為這傷留了疤,以後找物件難或者要出高價彩禮——今個兒是誰動的嘴?是誰動的手?有一個算一個,我讓他加倍還!”
娘倆望著臉上帶著幾分淺笑的雷梅,沒能從她的淺笑裡察覺出半分的友善,只覺得若有似無的寒意向自己襲來。
雷梅望著神情發僵的娘倆笑了笑,“我兒子講他心裡現在嚥著氣沒心情養傷!”
代福榮自是明白了雷梅話裡的意思,雖然今個兒這事萬分的窩屈,可事到如今他除了忍忍忍別無他法。還好,還好,現在來了‘外援’,總會有打破五姓寨抱團的機會,到時再一個一個收拾他們!
閔成俊嚥下胸腔內翻騰上來的怒氣,擠出一絲笑來,“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去醫院看他。”
代福榮媽聽了兒子的話一臉的不情願,正想開口嗆兩句,店內傳來了動靜,都向店內望去。
只見葉振山和王義擒架著個人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待他們轉過樓梯轉角,這才看清那個被架著的人正是先前代福榮媽一心想見的閔友義。此時的閔友義不知道是起了羞恥心沒臉見人還是咋得,一直耷拉著腦袋,裸著的上半身傷痕累累。他人被葉振山和王義擒架著,雙腿軟綿綿地拖在了身後。
門外的幾人見狀露出駭然的神情,個個盯著閔友義拖在身後的兩條腿上。細看之後才發現他穿著的黑色褲子被血浸透了,才顯得褲子有些怪,他的身後一道血痕自他腳下綿延到樓梯之上。這是腿被打斷了?
“恁狠?這是誰下得手?”代福榮媽驚叫出聲,不顧一切地推開了攔在她身前的葉喬佑和拉著她的代福榮生撲了上去,人撲到了閔友義跟前,伸出的手都要觸及到了閔友義的身體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把手收了回去。捂著臉一邊哭一邊嚎叫著,“是誰下的手?黑心爛肺毒心腸!”之類的話連個間歇也沒有的罵著。
葉振山被她叫得頭腦子嗡嗡的,都想把手裡的閔友義甩出去砸暈她,讓她閉嘴。轉念一想這又何嘗不是一出好戲!人家自己都不嫌丟人,自己還多啥事嫌吵。再講最近代福榮行事越來越張狂,比他爹做事還不顧人,就讓他媽來鬧鬧壓壓他的狂氣,這比別人動手更能讓他收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