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代福榮還在想著以後抓著機會,他一定不會給王孝男留全須尾。只是他忘記了有一個詞語叫‘人各有命’!在以後的年月裡,哪怕王孝男成了孤家寡人,名義上還是在他手下討生活,他卻依然動不了他分毫。每每他被王孝男氣得要原地爆炸時,他都無比後悔今天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廢了他。
代福榮媽握了握兒子顫動的手後推開了兒子,向前跨了一大步虛張聲勢地衝著葉振山叫,“你吼啥啊?他是誰打類你來的時候沒看見?”代福榮媽被葉振山眼中的冷芒一掃,兇橫的氣勢一滯,吸進的那口氣差點跑岔了路,穩住要後退的腳,硬著頭皮迎上葉振山像刀一樣的目光,再開口解釋時氣勢弱得不是一星半點道,“我是要打他來著,你們就來了,我可一下都沒有打著他!”忽然,代福榮媽眼珠子一轉鬼使神差地將手一指,指著被摁壓在地上的三人,“對嘍,是他們,他們打得!圍在這裡的人都看見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
代福榮媽還想說什麼,可葉振山聽到這兒麻利地將身子轉了過去。
代福榮媽被葉振山的無視弄得一臉的尷尬,而後帶著幾分忿忿不滿的眼神似乎要把葉振山的背盯出個洞來,葉振山的毫不理會,她只能將餘下的話嚥了下去。
代福榮此刻只想著把得罪葉振山的這口鍋甩出去,又不想自己開口去講像是自己怕了他們。眼下自家媽把事推到那三人身上,他有種渾身頓時一輕的感覺。
心想著反正這事總要有人出來兜著,那個人還需要自己幫他,他手下出來把這事頂了,自己以後對他們的事盡心些也就是了。只是他沒有料到,今日他這般沒有顧忌的甩鍋把他自己留給那些外地人的印象值拉到了極低。所以,在以後的相處中,那些人礙於得到的命令不得不配合他去做事時,對他也只是‘榮哥’的稱呼,沒有喊‘哥’時的一絲尊敬。
葉振山兩步跨到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身前停下,衝著摁壓著人的葉姓小輩揮了下手,“鬆開他。”
摁壓著人的兩個人連個詢問眼神也沒有就鬆開了——這個人暫稱甲人吧,甲人得到自由的第一時間就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動作幅度輕微地活動著手腳,一邊恨恨地盯著葉振山時又斜了眼還被人扶著的王孝男,唇角揚起極俱譏諷。
葉振山隨著甲人的目光也看了眼王孝男,王孝男在接收到葉振山望過來的目光時,被人攙扶著依然佝僂的身形下意識地直了直,只是身上的痛意讓他齜牙咧嘴的臉,尤其再加臉上青紫交加的傷痕,更顯得他面目有些猙獰又有些滑稽可笑。
葉振山冷沉的眸子裡燃起了一簇小火苗對著身前一臉不服不忿的甲人道,“他有一半兒是我教出來的,被你們打成這樣我倒是想試試是我沒教好,還是他人沒學好?”
甲人聽到葉振山的話臉上的笑容放大,不知道是不是笑拉扯到了傷處,得意中還沒笑出張狂的意味,笑容一滯隨即消失,“我贏了呢?”
葉振山,“放你們走!”說完看了一眼另外兩個依然跪著的人,衝著押著他們的人抬了抬手,“放開他們。”暫且稱另外兩個為乙人和丙人。
這兩人得到自由後立即與甲人匯合一處,三人相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地帶著深意的目光望向了代福榮娘倆個,三人眼神傳達出的來的意思讓這娘倆有些心虛地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