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當年阮清出車禍的那輛車,動手腳的除了葉宗信還有一個人!你裝傻了這麼多年,你不敢讓我知道,你到現在都還在否認,”字字錚錚,幾乎嘶喊,“到底是你無地自容,還是你要袒護你那個狼子野心的父親?”
他後退著,撞在護牆上,額頭全是汗,緊抿的唇卻沉默不言。
“你說啊,說啊!”她重重推著他,大喊,“柳是,你為什麼不否認?為什麼不解釋?”
“林燦,”柳是坐在地上,抬起眼,蒼涼空洞極了,他說,“林燦,我不敢。”
“你在怕什麼?”
他縮在地上,肩膀顫抖得厲害:“我怕她知道了,就再也不理我了,我怕她責怪,怕她像看陌生人一樣看我。”毫無生氣般,眼神冰涼冰涼的。
人啊,最怕的那個人,總是最愛的人,因為太在乎,所以丟不得,丟不起,患得患失得像個傻子一樣。
呵,這個傻子,怯懦又卑微的傢伙。
林燦屈膝,蹲在他面前:“怎麼這麼傻呢,你以為她真的不知道嗎?”柳是睜著眼,暗影沉沉,全是零碎的光影,慌亂得一塌糊塗,林燦笑他,“你真傻,居然忘了我家江西有多聰明,更何況,還有一個宋辭。”
林燦扯扯嘴角,笑得荒誕:“她什麼都知道的,知道你的父親如何人面獸心,知道當年那場車禍緣由,知道你這個傻子有多害怕與怯懦……”
散席時,深夜已至,阮江西出七九大廈,葉以萱等在門口,似乎久候多時。
阮江西淡淡睨了一眼,置若罔聞,窩在宋辭懷裡,倦怠得有些昏昏欲睡。
“阮江西!”
葉以萱大喊她的名字,阮江西抬起眼,神色淡漠,她越是無關痛癢,葉以萱便越是難以壓制憤怒:“你以為你贏了嗎?”情緒失控,葉以萱像個瘋子一般大喊大叫,“你以為你什麼都得到了嗎?”
阮江西抬抬眼睫,不驚不喜,好似陌路。
“哼,”葉以萱哼笑著,眼神極盡嘲諷,“你不過是有人生沒人要的野種!”
話音方落,空氣驟然緊凝,宋辭眼底一瞬便寒霜覆盡,他欲上前,阮江西拉住了他的袖子:“讓我自己處理。”
霜染的目光稍稍褪了幾分冷意,宋辭點頭,站到阮江西身後。
“最後那句話,”隔著三四米的距離,阮江西眼波平靜地看著葉以萱,“請你再說一遍。”
不疾不徐的語調,好似平常,沒有半分壓迫,卻讓葉以萱驚了心,慌張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