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明成大學的學生,將正氣廣場圍了個水洩不通。陸千羊搖下車窗,取下墨鏡,瞟了一眼扎堆的人群,驚呆了:“靠,這些熊孩子都不用上課嗎?學費都餵狗了!”陸千羊揣測一番,瞭然了,“我猜有一半是來粉於景言,一半是來黑你的。”
魏大青坐在副駕駛座上:“你猜錯了。”很淡定肯定地說,“全部是於超模的鐵粉。”
隨即,突然乍起一片驚呼尖叫。
“景言!景言!”
“景言,我們愛你!”
“景言,男神,嗷嗚!”
“景言……”
廣場上,分貝飆高的,多半是年輕的女學生,手舉著於景言的大幅海報,瘋狂湧動。
只見,於景言走下保姆車,戴著巨大的反光藍色墨鏡,只露出半張帥氣的臉,紅色襯衫搭配綠色休閒褲,脖子上,掛著一串金屬吊墜,他取下墨鏡,對著擁堵的人群,飛了個吻,瞬間,尖叫聲再次驚天動地。
陸千羊簡直看不下去:“這個騷包,用得著這麼招搖過市嗎?瞧那他一呼百應的得瑟樣,以為他是交警啊,穿得跟個燈紅綠似的。”陸千羊鄙視得不能再鄙視,“紅配綠,俗不可耐!”
天底下,還有哪個小子能比於景言這個傢伙張揚騷氣?
魏大青接話:“這你就不懂了,這是今年米蘭時裝週的主打配色,首秀還是於超模去走的。”
時尚圈的審美,陸千羊向來不敢恭維,一腳朝魏大青踢過去:“就你懂!還不下去開路。”
好粗魯啊。魏大青躲開陸千羊的無影腿,推開車門去開路。
阮江西剛踏出車門,驚呼聲驟停,全場一片寂靜。
柳是手裡的書頓時,落了一地……
“很像她是嗎?”
林燦抬頭看柳是,他精緻娟秀的臉,所有寧靜破裂,怔怔看著人群中央的女子,恍然若夢。
“我第一次在螢幕裡看見她就覺得像,沒想到真人更像。”她似笑非笑,像在自言自語,“尤其是眼睛,好看得不像話。”眸光,凝望而去,落在人群中央,久久出神。
“她是誰?”
聲音有些顫抖,呆板的柳教授,終於有了正常人的情緒波動,只是,似乎過頭了。
林燦抱著手取笑:“我就知道你是山頂洞人,她叫阮江西。”聲音飄著,思緒不寧,像在嘆息,她說,幾分意味深長,“不止人長得像,連名字都一樣。”
江西,阮江西,曾經,有個女孩,也叫江西,這個名字,是柳是所有的記憶與喜怒。
眸光深遠,飄去了遠處,他呢喃:“江西。”
放任一地書本灑落在地,柳是突然朝著樓梯口跑去,眸光,自始至終都落在人群裡的身影。
身後,林燦大喊:“柳是,她不是江西。”
柳是腳下忽然停頓,回頭,眸光凌亂,額頭,全是汗,恍惚失神。
林燦走近他,仰著微微蒼白的小臉,一字一字沉聲而語:“她不是江西,葉江西在十五年前就死了。”
柳是身子一晃,趔趄地撞在了樓梯的扶手上,驚亂了眼中所有光影,靠著牆,垂眸久久不語,蹲下,將地上的書本拾起,他眉頭抬頭,眸光無神,有些空洞:“我去上課,別跟過來。”
轉身,背脊挺直,藏好了所有慌張與狼狽,好似剛才所有都不曾發生,只是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似乎急著逃離。
林燦看著地上被遺漏下的現代數學概論,撿起來抱在手裡,瞧了一眼前面走遠的柳是,搖搖頭,嘆氣:“老孃都跟十五年了,你跑得掉嗎?”
抱著書,林燦不慌不忙地追上去,淡淡然地喊著:“柳教授,你走錯教室了。”
樓下,環繞明成大學的正氣廣場,楓葉火紅,拉了幾條黃線,這一處,便是Oushernar的廣告拍攝現場。
此時,於大名模火氣正盛,砸了手裡的劇本,整出一片響動。
“滾,給老子滾。”
阮江西被於景言暴怒的聲音驚擾,取下遮住半張臉的草帽,睜開懶洋洋的眸子,還有些惺忪的睡意:“他怎麼了?”
陸千羊撐著下巴,正幸災樂禍地看熱鬧:“統籌剛剛說換場地,先拍教室裡的鏡頭。”
阮江西疑惑。
陸千羊立刻舉起雙手,表示無辜:“不關我的事,是王導自覺,非要給你換檔期。”
阮江西的手還沒有痊癒,能不下水最好,延期一天算一天,對此,陸千羊顯然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