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挺了挺胸脯指向不遠處:“那兒呢。”說完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告訴他,“沒見著顧小姐。”
週一凡漂亮的眉眼瞬間皺成了一個鋒利的“川”字,一把撥開礙事兒的秘書跨上了主席臺。一時間周圍的閃光燈閃成了一片,等最初的那陣吵鬧過去以後,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清了清嗓子,說了第一句話:“大家晚上好。”
據說這世上的成功人士都有個共性,那就是“不動聲色”。週一言看著眼前不慌不忙鎮定應付各路提問的弟弟,心裡滿是驕傲。
終於有人問到了周遠山身上,他抬手將領帶向下微微扯了兩下,再看向那人,眼裡都是懾人的光,“不好意思。”他說,“周遠山在周氏沒有擔任任何的職位,也不佔公司股份。除了同姓‘周’以外,二者沒有其他聯絡。”
一時之間整個會場一片安靜,剛剛那個不怕死的記者重新冒出來,問他:“那難道周遠山不是您父親嗎?”
“當然是。”他牽起嘴角不以為意地笑笑,“只是我不是做什麼事都要回家讓爸爸教的小學生了。”
他當然是我父親,不用提醒,血緣關係擺在那兒呢。只是父親也好,陌生人也罷,我週一凡既已成年而立,那我們就在自己的天地裡各自為政,獨自打拼天下。他一朝沒落我自然替他惋惜,可也只能是惋惜了,畢竟除了血緣,我們也沒有尋常父子那樣的天倫可享。
說完他四周環顧了一下,仍是沒見著那個人,許是司儀見他臉色不好了,連忙上前宣佈進入下一個流程。週一凡憋著一股鬱氣下來,直奔廣告公司來那群小年輕,開門見山:“顧瀟楠呢?”
“你說顧姐啊。”終於有人從見到大boss的震驚中緩過神,拍了拍胸口告訴他,
“顧姐好像辭職了。”
“那她人呢?”
“說是回父母家,但是我們也不知道父母家在哪兒。”
你們當然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啊。原來是回青州了,怕是早就準備好了,但是獨獨沒有告訴他是吧?週一凡緊了緊拳頭,滿腔的怒火似要噴薄而出,前天還是大前天,他還興致沖沖地讓她早一點來,那時候明明是有機會說的吧,可是她沒有……
他還能在這混亂的碎片中理出頭緒,走到酒店後面的小花園給周小舟打電話,剛接通只問了她一句:“顧瀟楠走了?”
周小舟說“嗯。”
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吸氣,滿是被遺棄的巨大失落,忍了很久以後還是決定追問下去:“再也不回來了?”
這次沒有人給他肯定的答覆,但是電話那邊遲遲沒有人說話他就知道了,又猜對了。周小舟握著電話長久地不發聲,良久留下一句:“這是何苦?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就是知道才會這麼失態,原本以為自己多少不會不一樣,一直到剛剛為止他都抱著僥倖的心態。萬一她就心軟了呢?要是她願意為了自己回一次頭呢?哪怕就是不回頭,只要站在原地,這次換他來努力就可以了啊。
畢竟,她從前那些熱熱烈烈的愛不是假的啊,那時候願意同他攜手共老洗手作羹湯的眷念也不是假的啊。
週一言遠遠地跟在他身後,這時刻適時走上前,遞上了手裡的酒杯。他沒有喝,但是眼神像是醉了酒那樣迷濛疑惑,他問她:“姐,她怎麼就走了呢?”
她很久沒同他親近過了,雖說是親弟弟,可他向來冷漠疏離,好像全世界都同他無關的的模樣,不和任何人靠近。週一言穿了高跟才堪堪和他平視,她在他肩上輕輕拍了兩下,告訴他:“顧瀟楠她有自己的驕傲。”
是啊,感情的美好,那也是建立在不丟棄自尊的情況下。不回頭,是因為她有她的驕傲,因為她有自己信仰的世界,她的自尊告訴她“向前走,不許回頭。”
他頹廢地坐在了身邊的涼椅上,心裡滿是大徹大悟後厚重的悲涼感,早該想到的,從他們在民政局分道揚鑣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了。再也沒有什麼年少輕狂時的迷戀和執著,曾經拼盡全力得到的婚姻崩坍的那一刻,她應該是滿腔的斷壁殘垣吧。怪他不好,這短短的前半生總是在不斷辜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週一,我居然連更了三天!!!
但是呢,這周單週,單週我們課很多……
所以非常不好意思,今晚以後更新不定,
我盡力,這文大概在五一左右能完結。
☆、第三十七章
鑑於上次的不歡而散,飛機落地時她沒有和誰打電話,獨自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