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非常親密。
之後,他們這個家,便是名存實亡了。
過了二十年的安穩生活,之後的兩年,匆忙到讓她覺得恍如隔世。
那個安穩幸福的戚暢,好像兩年前——死掉了。
突然想起那個男人嘲笑的樣子,他說他對她的身體沒興趣,其實,她又何嘗還對自己的身體有興趣?
每次那麼絞盡腦汁的自保,沒有人會真正明白她的心裡在承受著多大的屈辱。
……
如果她一個人的犧牲可以換來戚家往日的繁榮。
如果她的死能抹去父親對母親的不忠。
如果她的死能放下前男友的羞辱。
沒有這樣的如果,所以,她會好好地活下去。
早上起床後母親跟傭人已經煮好飯,父親坐在沙發裡看報紙,她緩緩地從臺階上往下走去。
戚豐盯著報紙的眼緩緩地抬起,敏銳的眸光朝著自己女兒射去。
只一眼,戚暢便立即感覺到,父女倆隔著一段距離相望著。
“怎麼?又是關於我的新聞?”
“你跟傅家那位大少爺什麼時候認識的?”
聽到那個姓,戚暢不自禁的多看了她父親一眼,然後朝著他走過去。
戚豐今年剛過五十二歲生日,模樣身材都還算是不錯。
戚暢挺直著後背坐在他對面,接過他寄過來的報紙看了眼開篇,然後不自禁的笑了聲。
他竟然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抱著她出了會所,然後去了酒店。
那家酒店的名字格外的刺眼,她看著照片上酒店的名字才不自禁的擰起眉。
昨天早飯後她從酒店出來一轉頭看到那家酒店的招牌差點氣暈過去。
她昨晚喝酒的會所是她家市中心的最高階別酒店,上面就有上好的客房,他卻把她帶到那裡,他不是侮辱她的話……
難道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會嫁給他?
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是……
她戚暢,向來不拾嗟來之食。
老實說他真的很大方,可是她最不願意的,就是跟男人糾纏不清。
哪怕這兩年跟再多的男人在酒桌上費盡心思,但是酒席一散,便什麼都結束了。
戲這種東西,真的很需要技巧的。
而跟一個男人用婚姻來作為賭注,這對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來說,比這兩年做的任何事都具有挑戰性。
“昨晚你們倆真的一直在一起?”
戚豐又問了聲,面帶質疑。
“怎麼?是覺得您女兒配不上那樣的大人物還是覺得您女兒終於攀上了一棵大樹?”
“暢暢,你知道爸爸不是那個意思。”他還努力想做個關心女兒的好父親。
然而對於父親對她的心思,早在兩年前開始她就已經不在意了。
父女間說再多的話也不過就是這種方式,刺耳的很。
兩年前那一幕之後她母親便開著車要跟她父親同歸於盡,她還記得那一場裡,若不是她及時的出現,她到現在,可能已經失去雙親了。
現在家裡住著三個人,三個房間裡,各自有著各自的心事。
她別開臉,直到看到媽媽端著水出來她的臉上才勾勒出一個極盡柔和的笑容:媽。
那低低的一聲叫喚,陳穎笑著走過去:聽到你的聲音,先喝杯溫水暖暖,一會兒早飯。
“謝謝媽。”
看到母親過來立即湊上前去在母親的臉蛋上親了口,然後接過水杯捧在手裡緩緩地喝著。
也只有跟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她才還有那樣的一面,像個孩子。
不,二十二週,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只是她已經少有這樣的時候,在外面,她便像個精明不講人情的白骨精。
上班前陳穎還問了一句:你真的跟那個姓傅的在一起了?
“沒有的事,這些八卦娛樂就喜歡捕風捉影您又不是不知,前幾天不是還說我跟一個大少爺好上?我去上班了啊。”
“晚上早點回……”
陳穎的聲音在門口傳出,她已經開車走遠。
一路上都是綠燈,她的心情努力平順。
不管家裡的兩個長輩怎麼想,她想,這一場,對她應該是沒什麼損失。
只是想起昨天早上他的那席話,他是不是已經把她全身都看遍了?
沒興趣?難道她對他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