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出淤泥而不染,放棄手裡已經得到的東西。潛移默化的力量也是很可怕的。”李真悶悶地說道。
戴炳成挑了挑眉,在李真後背上來了一下子:“我說你小子這是怎麼了?你這是在暗指我呢?”
李真看了看他,微微皺眉:“只是今天對那些人很失望。我沒想到那些人會是那個樣子——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會是那個樣子。我不想看到您也變成那種人。”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戴炳成低聲說道,彷彿又是在自言自語,“條條大路通羅馬。”
或許就是因為今天的事情。今天在會議室裡的那種憤怒、看到戴炳成試著為自己承擔些什麼的那種感動、得知自己也許還會“高升”的那種喜悅——這些複雜的情感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內雜糅在一處,讓此刻的李真變得有些衝動。
因而在走上了大路之後李真忽然沒頭沒腦地說道:“您應該能看得出,從那山洞走出來之後,我是變了。”
戴炳成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真又走了幾句,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但我還是我。”
戴炳成還是沒說話。過了一陣子,就在李真開始為自己的衝動而微微懊惱的時候,戴炳成忽然笑了笑:“以後在家裡,就叫我戴叔叔吧。我這年紀比你父親也就只小了三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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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少人不大喜歡開會?其實我也不喜歡開會;然而劇情需要的。不過想了想;將原本的三萬多字內容用這四千字搞定了。但願不會太倉促……
其實鋪墊總是要有的……好比口渴得要死掉的時候;喝到的水才是最美味的……
第三十四章我當時就給跪了好嗎
從燕京回到平陽之後,春節假期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其間戴炳成處理了一些事情,而李真就一直待在燕京下榻的賓館裡。就像以前從科代表“升職”成學委的時候一樣,李真在第二天就將自己的好訊息透過電話告訴了父母。
這種事情他們當然開心,雖然以中年人那種特有的穩重勁兒告訴兒子不要高興得太早以免之後失望,然而聲音當中掩飾不住的自豪與欣喜卻表明他們同時也將對兒子說的話給拋到腦後了。
到李真回到家裡的時候,爸媽與可松三人會審,要他將當時戴炳成說的每一句話又分毫不差地重複了一遍,然後花了好大心思分析一番,最終眼角眉梢皆是滿滿的喜氣。
兩位幾乎忍不住站起身來就要敲隔壁的門,請戴炳成來家中吃飯——然而戴局長卻不知所蹤了。
最後李開文豪氣干雲地一拍桌子:“不是還有一天假麼?走!咱們進城去吃!”
“進城”這個詞兒惹得三人笑成一團,不過想了想還真是恰如其分。可松早就悶得受不了,幾乎要歡呼雀躍起來——畢竟這四個人裡只有她最憋悶。
做決定的時候才是上午,算了算時間,倘若動作迅速一些,還可以在晚上22點以前趕回來。於是宋晨肖花了將近一個小時選衣服,同時一直嘀咕進城之後該給可松挑幾件像樣兒的衣服——她帶過來的換洗衣服統共就那麼四五套。
到了他們上車之後宋晨肖又在懊惱地說哎呀浪費的時間太多了早知道動作快一點還能多玩一會兒。其他三個人就只是笑,李開文說她一把年紀了還臭美,李真說我媽起來多年輕啊,可松則說阿姨這麼一打扮別人還以為是我姐姐呢……
車廂裡只有他們四個人,然而歡聲笑語一直沒停過,那種親熱熟絡勁兒就彷彿是真正的“一家四口”。李真著可松泛著微微的幸福紅暈的白嫩臉蛋兒,只覺得心裡一陣溫暖,好像快要化掉了。
因而他的心中又陡然生出了一股豪氣——這些,就是我要保護的人。
是的,的確可以使用這個詞語了。是他,在“保護”著他們。
這種喜慶勁兒似乎也把司機給感染了。這一位不是那個沉默的胖司機,而是一個帥帥的年輕人。他幾乎是一路飆車直達平陽,算了算也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而已。下車的時候心情極好的李真對他笑道:“師傅,你這速度不比跑車差啊!”
司機靦腆地一笑:“我以前是寫書的,後來轉行做賽車手了,之後才來咱們基地。”
聽他這麼一說李真就覺得這位有些面善……然而終究沒想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他。
正月初六,街上的人還不是很多。大多數人都在走親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