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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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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說到了上一次臨別時候的那個問題。於清清從兜裡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獻寶似的說:“李真哥哥,上次你寫的字我都懂了——你問我‘現在是哪一年’,現在是204年……嗯,老師說也是長庚6年。”

李真沒有說話。

於清清等了一會,見他沒反應,又興致勃勃地問:“李真哥哥,你能出來見見我嗎?”

“現在還不行……”地下的聲音說道,“再過一個月……大概就可以出來見你了。”

“那我騙媽媽多殺幾隻雞,好讓你快點長!”於清清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她一直沒問李真為什麼會在這墳裡——即便是六歲的小女孩,也能發現一旦涉及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李真哥哥就不愛說話了。所以她只能把這個“小小”的疑問藏在心裡。

反正怪事兒也夠多了,不是麼?可不是人人都能有一個住在地底下的好朋友的。

久別之後的重逢,兩人都給對方留下了驚喜。倘若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也許會發生更多有趣的事情。然而就在兩人重逢的這一天夜裡,一場72級的地震襲擊了這個省的東北方——震中正在於清清生活的那個小山村。

這場地震讓八萬多人流離失所,不少山體滑坡、河流改道。廣袤的北方平原上一夜之間哀嚎遍野,悲痛與絕望的情緒幾乎撕裂了夜空。就在這樣的氣氛當中,兩人之間的奇特友誼戛然而止,成為無數生死別離的情感大潮之中毫不起眼的一朵浪花兒。

第六章行屍

兩側黑黝黝的群山延綿而過,在夜色中像是冷峻俯視大地的巨獸。初秋的涼風從車窗裡不住灌進來,吹得耳膜呼呼作響。但顏尉子可絲毫沒有關上車窗的意思——如果沒有這些涼風,恐怕她就得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眼下她叼著一支香菸,臉上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任誰在休假中被緊急召回,臉上的表情都好不到哪裡去。更何況她剛剛了《行屍》的第七季,卻轉眼就要在夜色裡開車翻山越嶺……這讓她忍不住想起電視劇裡行屍們在夜間忽然衝上路面的情景。

車燈打在在路上,白色的路標一條又一條撲過來。睏意和菸草弄得她有點兒頭暈,於是皺了皺眉,騰出右手打算斷把快要燒完的香菸按熄。

沒想到就在微微一側臉找準菸灰盒、再把頭抬起來的當口,前面的路面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90多邁的速度可不是說停就能停,更何況那人像是從旁邊的山坡上跌跌撞撞跑下來的,眨眼之間就送了車頭前面。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山區,誰能想得到路上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她只來得及清燈光下那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便感到車身猛的一震——那人直接飛出去好遠、撞在路邊護欄上、還翻了四五個身。

血一下子衝上腦袋,睏意瞬間無影無蹤。她連忙打方向盤、踩剎車,小巧的“燭龍風行”橫著車身漂移了四十五度,才停了下來。

這時候她覺得指尖都是麻的,腿腳也不聽使喚。等稍微有了點力氣,她急忙推開車門,打算去查那個人還有沒有呼吸。實際上現在她想的卻是自己該怎麼辦——這樣的速度撞上人,還眼見著那人的腦袋先著地——死定了。

但下一刻,方才衝到頭上的熱血統統落到了腳下,她瞬間覺得渾身冰涼,搭在車門上的手再也沒力氣推開哪怕一毫米了……

車燈還亮著,映出地面上一道長長的血跡。血跡從路中間一直延伸到遠處的護欄,終點處是那個剛才被撞飛的人。只是那個在顏尉子心裡“死定了”的人,現在卻慢慢坐了起來。先是用手扶住腦袋往前一送,原本滑到後背的側臉就正了過來。

“喀”的一聲,在夜色裡傳出好遠。

其實胳膊也不是完好的。雖然燈光沒有直接照在他身上,但藉著微弱的光亮還可到他的左臂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向後反轉著。不過那人用右手把左臂固定在身側,再一用力——又是“喀”的一聲,左臂也被掰過來了。

血像小溪一樣淙淙流了出來,在地上衝出一道蜿蜒的痕跡。

顏尉子前半夜過的《行屍》裡面的情景鋪天蓋地地湧進她的腦海——能解釋眼前這事兒的,除了那電視劇,還有什麼?

她站在原地停了兩秒鐘,一躬身又鑽回了車裡。不顧被撞得生疼的腦袋,從汽車儲物箱當中哆嗦著摸出她的配槍來,上彈夾。平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現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