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超”、“李文華”等等等等……
現在這些組織裡的“同志們”都潛伏在夜色中,等待即將開幕的大戲。
車隊駛入皇宮大道。在這個時候,夜色依舊濃重,濃重得有點兒化不開。這是一個在這時節罕見的陰天。不但月亮消失不見,就連更近些的天基工程飛船的亮光也都被一併掩去了。
皇宮附近的民居本就不多,在這個時候,更被早早清空。從前的神聖皇帝不會做這種事——因為他“自負”地認為不可能有什麼人能夠傷害到他。
眼下做成了這事的是組織的中都分部。很成功——就在拱衛皇帝居所的特工們的眼皮底下。雖然有驚,但無險。
沿路的燈光亮起。頭車放緩車速駛向皇宮的西門。車輪碾壓著路面,發出沙沙聲響。最後靜止下來。
“神聖皇帝”的一家四口——包括他的那個異姓妹妹——下了車。然後是他的雙親。
皇帝的侍衛們並沒有發現異常之處,面容警惕冷峻。但已然進入皇宮,再專業的精英人士也會稍稍放鬆警惕。
而皇帝本人甚至還低頭與妻子說了幾句話,兩人一同微笑起來。他們的兒子拉著於清清的手——又或者是被於清清拉住了手,有點兒悶悶不樂地當先朝宅邸的大門走過去。
從車停處到大門是一條二十多米的卵石路。路邊是平整的大片草坪,草坪的盡頭是高聳繁茂的桉樹。樹影在黑暗中搖擺,在風中沙沙作響。
這一切被襲擊者們盡收眼底。
病毒的散播區域被某種試劑標示出來。在高精度的望遠鏡中呈現出血紅色。觀察者可以看到李真的兒子毫不遲疑地跨過了那條紅線,然後是於清清。
第三個走到紅線之前的是李真。但他稍稍停了一下子。轉身同身後的侍衛說了幾句話。觀察者的心微微縮緊,很怕這位“神聖皇帝”就此止步不前,或者轉身離開。
李真同侍衛說完了話,站定。仰頭吸了一口夜間冷冽的空氣,左右看了看。然後,他邁開步子,走進紅線以內。
觀察者忍不住長出一口氣。現在,透過望遠鏡上的特殊裝置,他可以看到李真的身體內部正被一種妖異的淡紅色填滿——那病毒在他的體內飛速增殖。病毒增殖會消耗宿主身體裡的能量,然而李真是如此強大……他不可能注意到這一點小小的損耗。
大概只會覺得,今天的溫度實在有點低吧。
然而觀察者又覺得有些莫名的惋惜。很久沒有人見過這位當世第一高手出手了。很多人在猜測他的力量到底已經增長到了何種可怕的程度,但沒人樂意自己真的去試。更何況也沒什麼人能夠令他全力出手吧。
於是想到今晚他有可能那樣狼狽的死去。觀察者忽然生出一點惺惺相惜的感情。
李真一行人進了門,他的視線被阻斷。於是他打算收起望遠鏡。
但這時候他忽然覺得腦後一涼,緊接著。腦漿被攪成了漿糊。
另一個人摘下他手腕上的通訊器,說道:“準備突擊。”
接收到這資訊的人距離他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一百米。就在就幾十分鐘之前,他們剛剛“殺死”了李郝凡。
現在他們聽到空曠的大廳裡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聲音在黑暗中迴盪,稍稍有些虛浮。埋伏者們終於在忐忑中感受到了略略的欣喜。因為到目前為止,那個恐怖的君王還沒有發現他們——這意味著,他的某些能力的確喪失了。
自有其他人去料理李真的家人。而他們的目標就只是這個男人。從這一刻起,他們相互之間將不再有聯絡。他們要專心地去完成一場驚天動地的刺殺——殺死這個自人類誕生以來的最強者。
腳步聲在王座之前停住了。
李真緩緩轉過身。因為大廳裡的燈光亮了起來。但那樣的光亮相對於這個深邃寬廣的廳堂來說仍顯不足。於是他的面孔依舊模糊,掩藏在淡淡的陰影之下。
他看到有人一個接一個地從大廳兩側的粗壯石柱之後走了出來。他們看起來像是獵食的狼群,臉上是激動與嗜血的神情。
來者一共十三人。他們沉默無聲地在他面前站成一排,以毫不掩飾的陰冷眼神打量他。
李真看了他們一會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身繼續向那尊冰冷的王座走過去。
轉身——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出手機會。
然而竟無一人向前踏出一步。這一點就連埋伏者們都覺得疑惑不解,轉而就變成內心中愈發濃重的忐忑與畏懼……這是何種可怕的餘威。竟使他們在面對這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