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君歡樓等我回來就好,我待會跟少門長去找你們!”一行人走在人流擁擠的青龍街上,伯蘇開口後便準備與他們分道揚鑣。
“不需要我們去作證嗎?”
“不需要,我有這個東西即可。”伯蘇攤開手掌,那一塊金燦燦的京門令牌亮襯著紅潤透白的膚色。
獨自前往京兆尹的伯蘇仍舊沒有脫下假面,頭腦裡瘋狂流竄著他縝密思考後的想法,當然這也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其實他還是不太想過早把身份亮出來,至於南戈和晏鬥去坦白,也不是說不好,只不過也會引起不必要的解釋和被抓小辮子,他了解高展這個人。
伯蘇在書房裡與高展私聊不到半柱香時間,便得到高展的允許,很快的一段時間便已經與鸞羽並排走出京兆尹,辭別了陪同出府的高展,兩人神態自若地消失在眾官差的視線裡。
“怎麼高展肯放我走了?”鸞羽終於吐出自己心裡的迷題,她被囚禁了一天,早就跟脫籠的雄鷹一樣,一路上愉悅不已地蹦跳著,完全沒有少門長的穩重。
“這塊令牌的功勞。”伯蘇把令牌遞給鸞羽,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我說我是刺夜國皇族子弟,這一次進京探望世子爺和少門長等王公子弟,此次遇到這種小事,也不敢打擾他們在查聚寶殿一案,所以只能草草拿了京門的令牌來移案!”
“移案?噗呲,這……你也說得出來。”鸞羽一陣花枝亂顫地大笑,所謂的移案就是兩個不同管制的辦案機構對一個案件的進行交接,但是一般是重大案件,類似之前的案中案,就從京兆尹交接到京門,但是這一次這麼一個案子也轉交給京門確實讓人感到滑稽。
“這你就不懂了吧,京門令牌一出,高展都不敢怠慢我,況且這樁案子本來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移交給京門不正是解了他燃眉之急。”伯蘇只管領著鸞羽朝君歡樓走。
“不對呀,他不是這種嫌麻煩的人哇。”
“真是一日不見,你這腦袋都生鏽了,你想,這麼一塊重要的京門令牌居然握在我手心,可想而知我的身份不同尋常,況且移案的好處就是無從過問,京兆尹也不會再多說幾句話,到時候你遇到高展簡單說幾句話就好了,徹徹底底打消他這個念頭。”這些話說出來看似很簡單,但是其實伯蘇是拼了命地遊說高展,京門階層京兆尹一等,所以令牌一出基本是勝券在握。
“你去曹野家查到了什麼?”
“我們先去一個地方再說!”伯蘇說完加急步伐,兩人穿插在人流中很快就消失在一鬼鬼祟祟的尾隨者的視線中,尾隨者懊惱地暗罵道。
兩人探頭探腦地拐進君歡樓後門僻院,牡丹早早停留在後花園,見兩人風塵僕僕而來,與生俱來的氣質與步伐走姿都似曾相識,一猜也內心明白。
“世子,您總算來了,這段時間可有受苦?”牡丹柔聲連連,嬌羞的小臉紅撲撲,耐人尋味。
“我也可想你了,這牢飯可不好吃!”伯蘇挑逗地咧著嘴笑,眼神也瞟了一下身旁的鸞羽,只見鸞羽一副不屑的姿態,伯蘇也忍俊不禁地繼續打趣:“還有記住了,你我的秘密。”
“好啦,知道啦,我懂,您先去包廂等著,我馬上就來!”牡丹人情世故自然瞭如指掌,欲拒還迎地朝伯蘇身上掃了一下紅絲絹,一股胭脂香味撲鼻而來,那靚影也慢慢抹開。
“你還是那麼噁心!”鸞羽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便掀起珠簾,大步跨進外屋。伯蘇無所謂地攤手自笑,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