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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爭辯

“那吳媽怎麼交代黃安跟黎媛的關係的?”伯蘇岔開話題。

“黃安此人表裡不一,曾經因為制止朱天順對黎媛的騷擾而使他們兩人結識,但是自己私底下對黎媛也是垂涎三尺,時刻懷著不軌之心!”鸞羽托腮道,突然醒悟過來:“對了,今天找你過來商量的還有朱天順跟黃安之間的交集!你猜他們之間有什麼貓膩!”

“金錢?”

“錯!朱天順的獨子朱富貴一年前犯了殺人罪,殺死了街邊一流浪漢,被逮捕判刑兩年,當然一個流浪漢性命對他們來說如螞蚱,死不足惜,這不,剛好我們這位刑部侍郎主監牢獄羈押,不知道他們達成什麼交易,朱天順的兒子在兩個月前就提前被釋放了,現在就連他爹死了,這個兒子也沒出來露面,這波暗箱操作可真是高明!”鸞羽憤憤不平道,攢緊的拳頭不知道怎麼去釋放它,索性一拳打在密間的牆壁上,發出嗡嗡嗡的迴音來,像是牆壁在嘔吐著疼痛。

逼迫黎媛自殺的不僅僅是朱天順,或許他早就把黎媛是滿夏人這個秘密告知黃安了,而黃安的自殺也可能是兇手偽裝的謀殺!伯蘇暗想,自己之所以到如今還對鸞羽瞞著這個秘密,是因為一些內心的糾結,因為當年挑起這樁逆案的是京門,如果這個滿夏秘密被鸞羽知道,伯蘇實在預測不到會不會影響鸞羽的斷案決心,她難道也會公正對待這個被昭示天下的逆案餘孽?她難道也會放下使她家破人亡的仇恨?

伯蘇盯著鸞羽在密間的陰影,她的側顏寫滿了失去童年的怨恨,那抹傲氣是她用常人無法忍受的痛楚換來的,自己真的怕這樁舊案會再度傷害她,再次,自己也不想再插手了,因為這暗波湧動的案情真的不能讓它重現天日,特別是在這赫赫京城,自己突然倦了,因為黎媛已經死了,又何必讓她死得汙名累累,而至於那位兇手,他何嘗不是灑淚在陰暗處。

“我走了。”伯蘇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像瞞著自己疼痛的內心在一字一句說出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要拿什麼表情和語氣來面對鸞羽。

“我知道,黎媛是滿夏人。”就在伯蘇走出暗格門時,背後冷不丁傳來鸞羽的聲音,短短的語句已經瞬間扯住他們主僕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駐足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頭來,各懷心思。

“其實,我也應該早就知道,處置滿夏的刑法是凌遲!因為朱天順的屍體上就算腐爛,這個被割刀數也就是初略大概確定是三百八十刀,但是兇手的處理屍體緣由不過兩個:要麼是對死者恨之入骨;要麼就是刻意為之!”鸞羽自顧坐了下去,清了清喉嚨,她也知道門口的兩人會回來:“之所以外人對朱天順的死很是震驚,是因為他們只不過是一些平民百姓,他們根本不知道法律上存在這道暴法;知道這道暴法的呢,怕引來舊案的牽扯,只能裝模作樣掩飾著;大家都想把這樁舊案壓下去,畢竟先皇屠城的昭命已經過了二十五年,難不成現在還有人想要站出來指責先帝的極端?還是有人想要站出來挑起舊案的絲絲隱情?”

“呵……看來,我也是隱藏不住了。”伯蘇不自覺地冷笑一聲,他晃著腦袋回過頭,不過就在那一霎時,他又收住笑容:“我知道你對滿夏有著很深的淵源,但是,你要知道,他們也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他們這些年過成什麼樣,難道你不清楚嗎?”伯蘇開始有些咆哮,只不過被自己刻意噎著。

“我清楚!我當然清楚!但兇手就算是滿夏餘孽也不可以凌駕大唐律法!”鸞羽不甘示弱,她一把站了起來,與伯蘇橫眉冷目,猶如爭鋒相對。

“大唐律法!這還是大唐律法嗎?這是君法!不是民法!就憑著你們京門的密函,滿夏城被屠城,這是暴政!”伯蘇跳下臺階,俯衝到鸞羽面前,那發脹的瞳孔噬吞了周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