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君歡樓,鸞羽一把就扯下假皮,憋壞了的她直呼吐氣:“現在倒好,一個案件還未了結,倒是翻出兩個案子。”
“又不是翻出,而是你們京門眼光高,看不起這些小案,現在好了吧,夠嗆了吧。”伯蘇早就看不爽京門的門規,只不過確實沒辦法,如果這些案子都交由京門來辦,那長安的京兆尹府豈不是沒事做。只不過這京兆尹府的辦事效率還真的是低,接連幾起案件都沒有告破。
“這一次,我會上報天聽,申請特殊查案!”鸞羽也不反駁,知道自己理屈,只是加快去官府的步伐。
“也不是全怪你,你那師傅季老門長還沒回京,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照顧不來,剛才的話你也別放心上。”伯蘇撓撓頭,自己針對的不是鸞羽,而是京門的職權,自己看見一貫心高氣傲的鸞羽悶不出聲,深知自己把話說重了。
“沒事,本來就如此。對了,我還沒問你呢。這一切一切的捅破,我怎麼感覺像是你在安排,從黃府到君歡樓,現在又去官府,我會不會查偏了,還是你已經設局讓我鑽,好讓你另有所圖!”鸞羽回過頭,定了腳,一貫嚴刑逼供的她凌冽著雙眼,這個出了名的母夜叉可最擅長耍她那雙猶如萬丈深的寒眸,不過對伯蘇而言,可就不痛不癢了。
“我剛想誇你對案子一視同仁,你居然這麼說我。”伯蘇無奈地翻了翻眼,擺擺手自顧走著:“你要是懷疑我,那就回去審問黃府的人吧,然後簡單下個黃侍郎自殺的封案名頭,你就可以圖個清閒了,少門長!”
“那你怎麼知道黃安背地裡有女人!”鸞羽跟著問,語氣緩和了許多。
“好歹我也是君歡樓的熟客,像黃安這種有頭有臉的人,我早就發現他在外面偷吃了,只不過我沒想到是黎媛,按理說,黎媛只賣藝,倒也沒聽說黃安有多喜歡聽曲。”
“原來如此,你這熟客真是幫了個大忙。”鸞羽不忘損幾句。
伯蘇苦笑地駐足停下,此時官府的牌匾已經映在眼簾,金澄金澄的,卻沒有一絲威嚴所在。眼尖的門差看見鸞羽和伯蘇,連忙賠笑地下來迎接:“見過少門長!見過言世子!”
“李大人在吧?”
“在在在。”鸞羽的官階特殊,又是皇上的殿下官,百官對她都是敬畏,更何況這小小的京城五品官,而伯蘇是糜西世子,幾乎沒人敢攔他們,一下子被恭迎進府。
跨過府門,幽靜的庭院植有幾株藤花,敗草也是堆積牆角,整個府衙略有慘淡的氣象,想不到赫赫長安也有如此陰暗之角。
“下官見過言世子,見過少門長!”收到訊息的官老爺李樂早已從後堂小跑過來,那臃腫的身材跑起來格外委屈和難堪,油光滿面的他扯著官服低三下四道。
“免了。把君歡樓黎媛的案子還有城西朱天順的案子都拿過來。”鸞羽也不搭理,傲慢地與李樂擦肩而過,步入大堂。
“這?”李樂不知所措地看著鸞羽的背影,又連忙轉頭,像是乞求一般地看著伯蘇,伯蘇一向好說話,李樂委屈巴巴地細語:“言世子……”
“乖乖拿出來吧!上面知道你亂案錯辦,現在要把你革職查辦了!”伯蘇嚇唬道,一下子就把李樂嚇癱了:“還好你遇到我們,我們現在對這案情感興趣,你最好是知無不言,我們用最短的時間處理掉這些錯案!”
“好好好!下官在此先謝過兩位大人!來人!快去把最近的案件拿過來!”李樂轉身朝官差吆喝道,又小心指引著伯蘇進大堂,像恭迎著自己的財神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