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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都顧不上了。

於是,一進門,我就先嗅到了一股不容忽略的血腥味,心頭收緊的我慌慌張張地跑進裡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名男子坐在床邊的畫面。

大約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那人不徐不疾地側過腦袋,旋即便與我四目相接。

然後,他愣在了胯(和諧)下的椅子上,而我則愣在了前進的道路上。

“皇……皇上?”直到榻上之人有氣無力地吐出這一稱謂,我二人才相繼緩過勁兒來。

“大姐。”我一面喚著躺在床上的女子,一面起步走了過去。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與此同時,坐於床畔的男子也急忙起身,向我下跪行禮。

我這才靠著回憶和思考認識到,他便是那急著差人入宮向我求救的大姐夫——太史家的獨子了。

“免禮平身。”對這位一年還未必見得著一次的大姐夫,我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客氣地讓他別再跪著,隨後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大姐的身上。

剛要張嘴問一句“大姐你沒事吧”,我就因目睹了其慘白的容顏和通紅的眼眸而嚥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是了,這屋裡沒有丁點兒嬰兒的哭聲,屋外也沒有因大姐夫婦喜得貴子而眉開眼笑的公婆——最重要的是,大姐與大姐夫皆是這般黯然傷神的模樣,先前來通報的太監又很明確地說了,大人和孩子恐怕只能保一個……而今,殘酷的現實已經是明擺著了。

就在我盯著大姐看卻不曉得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面無血色的她似乎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掀開被子作勢就要爬起身來。

“皇上遠道而來,本宮有失遠迎,望皇上恕罪……”

“誒誒誒……”

眼瞅著大姐原來是要下床給我行禮,我連忙上前兩步,伸手去攔。

“大姐你身子虛,不必了不必了!”

被我攔下的大姐想來是真的氣虛體弱,便也不再堅持,在姐夫同我的攙扶下,慢慢地躺回到床榻上。

接著,屋子裡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不知道該如何出言安慰,只得尷尬地讓目光徘徊在這對痛失愛子的夫妻之間。

說起來……皇叔呢……

沒骨氣的我不由得記起了那個貌似並未隨我入內的男子,一顆心在無言中越跳越快。

直至平躺在榻的大姐冷不丁流下了眼淚,並且不受控制地發出了輕微的嗚咽聲,我才猝然還魂,蹙眉地注視著她悲慼的容顏。

“大姐……孩子還會有的……你不要哭……”

“皇上……三妹……嗚——嗚嗚,嗚嗚……”

可惜,我的寬慰似是沒能起到任何作用,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晶瑩的淚水突然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看著那失去骨肉的母親情難自禁地向我伸出了胳膊。

一股酸澀不由分說地湧上心尖,我難受地傾身向前,將業已失聲痛哭起來的姐姐擁入懷中。

“大姐不哭……不哭……”

雲梨會陪著你,會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家事難斷

那之後沒多久,產後虛弱的大姐就哭暈了過去,我甚至都沒能跟她說上幾句話,就慌忙喊來了大夫替她把脈。所幸她的身子並無大礙,這才叫我勉強放下心來。

知道自己留在駙馬府怕是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特地將大姐夫召至屋外,問他太史夫婦是否會為難大姐,得來的首先是姐夫的一抹苦笑。

“回皇上的話,雲千到底是長公主……只是……”

眼見大姐夫話到一半戛然而止,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前在御書房時皇叔對我說過的話。

“他們要逼你納妾,是嗎?”

話音剛落,姐夫就驀地抬起眼簾,驚訝地注目於我,好像很不理解我這個成天呆在深宮大院裡的一國之君,是如何獲悉此等家事的。

不過,他並未責怪我多管閒事,而是動了動那似乎越發僵硬的嘴唇,不自覺地低下頭去。

“這一次……怕是逃不掉了……”

他悵然若失的口吻,讓我瞬間無言以對。

一種令人頓感壓抑的沉默在兩人之間緩緩蔓延,直至姐夫冷不丁抬起頭來向我賠罪,說是他情急之下失了冷靜,竟然驚動了我的聖駕,實在是有失體統,甚至當場跪下求我降罪,我才從惆悵的情緒中抽離出身,急忙表示自己一點兒也不介意。

我不假思索地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意外地目睹了他有些複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