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蠢事了……我……我攔他做什麼呀……
話雖如此,可說出去的語言便是潑出去的水——我只得靈機一動,硬著頭皮問姬子涯:“皇叔特地前來求見,就是……就是為了問朕有沒有感覺好點兒?”
姬子涯聞言泰然頷首,答曰:“正是。”
這下,我無言以對了。
“那……那謝謝皇叔了……皇叔……忙去吧……”
“臣告退。”
大約半柱香的工夫過後,御書房又變回了先前那個安安靜靜的地方——沒了叫我心堵的人,沒了令我害怕的人,也沒了讓我感動的人——我獨自一人坐在寬大的案几前,盯著案上的一小摞摺子發呆。
蘇卿遠要娶梁家小姐了……什麼時候拜堂呢?是不是……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他……他也不來知會我一聲……
思忖至此,我微微苦笑。
知會什麼呀……多尷尬的事兒,他才不會那麼傻,還專門跑到我的跟前,給彼此添堵……
喟然長嘆著,我仰面朝天,忽然覺得,這偌大的屋子裡竟是如此的清冷。
好在約莫一刻鐘後,琴遇就端著兩盤點心回來了。我雖是覺著她的動作像是比往常慢了些,但也沒有多想,這就化傷感為食慾——對著兩大盤美食大快朵頤起來。
直至我吃著吃著差點被噎著,然後自然而然地忙著找水喝,我才赫然發現,往日裡時而會勸誡我注意吃相的琴遇今日居然破天荒地沒有開口勸說。
是以,喝下幾口她迅速遞來的茶水繼而勉強順了口氣兒後,我自是疑惑不解地抬頭看她——看她今兒個究竟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可惜看來看去,我也沒能找出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到頭來,還被琴遇給“倒打一耙”,問我為什麼要這麼盯著她。
“呃……沒有……我就是感覺……你今天稍微有點奇怪。”我不想對琴遇說謊,故而馬上注視著她的眼睛,一本正經地據實以告。
琴遇聞言眨了眨眼,沒有多說什麼。
一直等到我快把她拿來的點心吃完了,才冷不丁聽見她說:“皇上……覺得攝政王待皇上如何?”
話音落下,毫無心理準備的我不由當場愣住。
我停下了咀嚼的動作,眨巴著眼睛,抬頭注目於她。
“怎麼突然問這個?”
“奴婢……奴婢失言。”
我不解地皺起眉頭,愈發不明就裡了。
“皇上快吃吧……吃完了,奴婢好差人把盤子送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皇叔你說得這麼意義不明,你家小梨兒怎麼可能聽得懂……
捉了個蟲,謝謝楷楷:)
☆、為人請命
琴遇說那話的時候,我老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偏偏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兒不對勁。
雖然平日裡,她也很喜歡保持整潔——譬如吃完了東西就會立馬收拾——但是……
唔,算了。
最終因想不明白而不再去想的我,還是乖乖地照辦了。
三天後的是日,禮部侍郎同兵部侍郎罕見地同時缺席了——至此,文武百官中不論是聽聞風聲的,還是後知後覺的,都漸漸明白了一切。
然而,我這個萬眾矚目的當事人,卻也只能若無其事的——繼續在朝堂上做著我該做的事。
一晃眼半個多月過去了,新婚燕爾的男子早已重新回到了朝中,可與他打上照面的我卻深深地明白,自己同他業已是楚河漢界——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是的,御書房內少了那個曾幾何時還經常出現的身影,也沒了那個白髮蒼蒼卻精神抖擻的老人——至於那個時不時會因為我的愚鈍而衝我發脾氣但也真心待我的皇弟,更是隻能成為我恍然失神時的幻覺。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每天與我作伴的,大約便只有寫著各種大事小事的奏本——不是哪裡哪裡出了什麼狀況,就是誰誰誰又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不,這一天,又有一朝廷命官犯了事兒被揪出來了,結果他跑到我面前就是一陣哭天搶地、大呼冤枉。我被他喊得腦袋都要嗡嗡作響,甚至欲哭無淚地看向了端著杯熱茶朝我走來的琴遇,可他還是不識趣地在那兒盡訴衷腸,吵得我真想命人把他給轟出去。
幸而就在我快要忍無可忍的前一刻,姬子涯及時前來求見了——只消他這攝政王面無表情地往那兒一站,那犯事的官員就驀地噤了聲。
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我的這位皇叔還是極其之頂事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