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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這些年,他隱忍了這些年,好不容易取得了苻堅的信任,在朝中培養起了自己的勢力,掌握了軍權,眼看就要接近成功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損傷一點點的兵力……

但是,又不能做得過於明顯引起秦王苻堅的懷疑。

當真難辦!

他看著對面漸漸燃起的火把,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眼中一亮,再看向對面時,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來,輕輕往身後招呼了一下,身後的慕容農見狀立即趨身上前:“父親?”

慕容垂指著對面星星點點的火把,如是這般地吩咐了一番,慕容農眼神逐漸變得清亮閃耀,宛若天人的俊臉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轉過身大踏步地離開了。

桓衝正襟危坐在中軍帳中,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彙報,眉頭緊鎖,胸腔裡一陣陣悶疼,他卻一直強忍著,不敢讓手下的人看出他在病著,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軍心更為重要的了。

對面的隊伍是慕容垂的家族兵,他看著底下一眾滿面擔憂的年輕將領,不由得笑著安慰了一句:“今晚先休整一番,明日天亮後再迎戰秦軍。”

下面的話他卻沒有說出口,慕容垂這個老狐狸打的什麼主意他卻是知道的,就算自己想與秦軍一絕生死,恐怕那慕容垂也是不捨得將自己的兵力拿出來開戰的……

眾將聞言,只得收了聲,不情不願地紛紛告辭離開了中軍帳。

桓衝眼見最後一個人也走了出去,突然再也忍不住,彎下腰趴在面前的矮几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後頭一剎溫熱,再抬頭時,唇邊便帶了大片猩紅的血跡,他怔怔地看了看手掌上殘留的血,苦笑了一下,拉起衣襬草草地將血跡處理乾淨,再抬頭時,眼神已經清冽如故。帳外忽然間變得喧譁聒噪起來,桓衝深吸一口氣,撐著矮几站起身來,頭有些暈,他抬起手來扶著額頭,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稍稍清醒了些!

走出了帳外,只見幾十名將領和普通士兵站在前方河邊朝著對面指指點點,偶爾間雜著大聲的爭執。

他眉頭一皺,冷喝一聲:“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立即噤聲,紛紛回身看向帳門口,桓衝的目光這時越過眾人的頭頂,看向了對岸,只見,漆黑的夜幕下,對面河岸上,此時點燃了成千上萬的火把,蜿蜒數十里,竟是看不到盡頭似的……

按照軍中十人一個火把的慣例來看,對面的秦軍又何止十萬?

難怪眾將士在這邊看得慌亂起來……

這時,親衛桓三低著頭悄悄靠近了桓衝;沉聲道:“將軍,怕是有詐!”

桓衝定定地看著河對岸那些將天邊映照得都有些發白的火把,忽然間,他的嘴邊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轉身便走回帳內,經過桓三身邊時,輕輕說了一句:“也許,我們該撤軍了!”

☆、299 淝水之戰2

據史載,晉太元八年六月初,晉江荊大都督桓衝在淝水與秦將慕容垂遭遇,慕容垂忽生一計,夜晚命將士們每人手持十炬,燃系樹枝,弄得火光沖天,桓衝果然被嚇退,立即撤兵回到上明。

此次一戰,晉軍節節敗退,輔國將軍楊亮隨後引兵東歸,只有鷹揚將軍郭銓擊敗秦國兗州刺史張崇,略得兩千戶,勝利回返。

桓衝隨後上表朝廷,舉薦自己的從子石民為襄陽太守,自求領江州刺史,晉帝隨後下詔,依其所奏。

自此,晉朝各將各領其職各轄其地,安分守著這片疆土,一時間倒也穩妥。

只有那秦王苻堅,因著晉國作為一個本該被打的弱國,竟然敢搶先發兵攻打秦國,心裡著實咽不下這口惡氣,震怒之後,立即發令全國,令曰,舉國男子,每十丁抽一兵,良家子年在二十以下,如有材勇,皆入選為羽林郎,共得三萬餘騎。拜秦州主簿趙盛之為少年都統,且預先下令道:“平晉以後,可令司馬昌明為尚書左僕射,謝安為吏部尚書,桓衝為侍中。”

舉國上下頓死進入緊張的備戰中!

朝臣聞令,心下皆嗤為太早,想晉國國主雖然聲色犬馬昏庸無道,朝上卻有那謝氏與桓氏兩家做著肱股,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摧毀的,再而言之,那謝安與桓衝的忠肝義膽世人皆知,若晉國真的被滅,這兩人定會身死殉國,又怎麼會安心來做秦國的官員?

只是,眾人這一番不認同的心思,卻無人膽敢說出口。

好大喜功的秦王最討厭什麼?

那就是被人潑冷水!

少年羽林郎們本就個個熱血沸騰,只等著糧草軍備籌集完畢便奔赴戰場與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