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肅穆的感覺。庭院裡種滿了參天的古松,排列有序,看佈局應該是按著某個陣法圖案有意佈置的,真是用心良苦。石階前有四對石獅子.昂首威猛,神氣各殊。中央空地上立著個大圓鼎,兩個銅耳朵上插著紅色金邊的香燭,霧氣嫋嫋,呈現祥瑞態。
天日昭昭,晴空當頭。一輛嶄新的黑色別克轎車在寺廟外熄火,接著一個穿著炭灰色外袍,手戴佛珠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他正是剛剛回來的鄭法融,此時的他再不復先前的紅潤姿色,眼窩深陷,下巴的肉鬆弛的搭了下來。而且不知道是近日勞頓還是怎地,神色裡竟是出奇疲憊。就跟大病一場剛剛痊癒似地。
“師伯,您來了。”門口的小道童極為恭敬的對鄭法融鞠了個躬,嗓音清甜,不失禮儀。
“嗯。”鄭法融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
“你師父在嗎?”
“回稟師伯,吾師正在裡屋打坐,我這就去通報。”
“不必了。”鄭法融揮了揮手。“你去忙吧,我自去找他。”說完,也不待小道童言語,他便自顧自得順著鵝暖石道兒走去。
正殿裡,掛滿了幾百個請願牌,多是附近的鄉人,祈求保佑自己,或是想實現什麼夢想,自己寫在竹片上,來廟裡許願的。剛踏進門檻,鄭法融便有些苦笑不得了,因為他旁邊兩個胖大的婦女正在喋喋不休的爭執。
“關二爺啊,保佑我今晚上打麻將回回都能糊一把。讓王春花那個賊女人輸得光光蛋。”一個滿臉麻子的胖大婦女,趴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喋喋不休的唸叨著,一聽她這言語就知道她昨晚肯定被那個望春花贏得很慘,實在輸不過來祈求神靈幫忙了。
鄭法融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轉過了她的身子。但又有一個更胖的婦女弓下的身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神靈啊,保佑我今晚一定再贏,明天我就送香火錢。這回還叫那個麻子貼本,嘿嘿。”這個胖女人嗓門很大,所以不偏不倚的飄進了後面那個麻子的耳朵裡。
“王春花,原來你也在這,而且……而且你還敢咒我!”這還了得,這麻子女人立馬活蹦亂跳了起來,手指著那個王春花,破口大罵。頓時間汙言穢語瀰漫大廳,惹得其他香客紛紛側目,但隨即厭惡避讓開來。
“唉!”鄭法融攤了攤手,有些哭笑不得。
這時,一個扎著道髻,戴著眼鏡,挺斯文的小道士擠出人流,走到了鄭法融身側,聽到對方的嘆息後,他展顏一笑,意味深長的道:“心誠則靈,心不誠萬事作罷。”
“自然的了。”鄭法融似乎認識他,同意的點了點頭。他接過小道士遞來的高香,自然地插進了神像前。接著雙手合十對那尊怒目圓睜,栩栩如生的關羽塑像恭敬的拜了九拜,很是尊重。
一系列動作完成後,小道士笑了:“師伯且進右邊的第一間廂房,我師父等候您多時了。”
“他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鄭法融眉宇間多了份訝色。
“這個,做弟子的自然是不知道的了。”小道士訕笑著退到了一旁。鄭法融也沒再問,就轉進了小道士指引的那間廂房。
“吱……”一縷新鮮的陽光隨著門縫透入,照在屋裡人的袍子上。鄭法融隨手拿起個蒲團坐在那人的身邊,眉宇間舒出了許久未現得愜意。
“清靜無為,修仙問道。澹臺師兄倒是自在的很吶!”
“好說,好說。”中年道士微微睜開了眼,他挽了個規矩的道髻,白絲帶扎著黑紗太極袍子,兩道臥蠶眉,像是用筆畫上去的;一雙褐色的長眼,目光深邃。若是脫下這身裝束,也不失為一箇中年帥哥。
“我是提前來廟裡還願的。”鄭法融湊過頭說。
“我知道。”澹臺滅明點了點頭,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不過,你我年紀差不多,一聲道友便足矣。不須喚我師兄。”他微微一笑,甩了下拂塵道。
“那哪裡使得?”鄭法融趕忙擺手,看來這個中年道士身份不容他小窺。“澹臺師兄在字輩上高了我三輩多,叫你師兄還算起來是我佔便宜了。呵呵”
“算了算了,繁文縟節你我就免了吧,對了,本地道教協會的事宜怎麼樣了?”
“不瞞你說,每天都要打通上下級關係,跟那些官員打交道還真是累得慌啊。有些事情表面上是說不得的,你得去稍微撥一下,各自心知肚明才是最佳效果啊。言到於此,還真是羨慕師兄你喔!至少沒我這麼……唉!”鄭法融搖了搖頭,倒起了苦水。
“交際公關,這也是你的專長嘛!人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