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
他的氣息拂過耳垂,有些癢。
“別讓我等太久。”
隋心不語,低垂著頭,露出頸子後的肌膚。
他貼了上去,用唇緩緩摩挲,感受那細膩的觸感。
她閉著眼感受著,那密密麻麻的吻像是粘合上去,令她又一次想起那天在酒店房間裡的糾纏。
她似乎,已經被什麼東西蠱惑了。
良久,她才發出聲音:“鍾銘。”
“嗯?”
“如果咱們做了,關係會改變麼?”
“會。”
“怎麼變,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你會讓我更離不開。”
隋心淺笑:“這世界上沒有人是離不開誰的。”
頸子上驀然傳來一記疼。
她“嘶”了一聲,縮起脖子。
抬眸時,正撞見那雙黑沉沉的眼睛。
隋心笑了一下,換了個姿勢,面對著他,抬手拂過他五官的線條,目光追隨著手指的軌跡,彷彿描摹。
那雙黑眸漸漸柔了,眼底流淌著光,如繁星點點。
她回望著,開口時,聲音很輕:“乙方想問甲方几個問題,甲方如果老實回答,乙方會考慮縮短合同週期。”
靜默片刻,那雙黑眸彷彿被點亮了,那裡面的光一下子活了。
“好。”
——
隋心歪了一下頭,說:“乙方想知道,甲方現在在家裡的情況如何,他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辛苦麼?”
淡淡的笑自他唇角劃開。
“甲方和母親關係很好,和父親關係有些僵。已經幾個月沒有透過電話了。”
隋心皺了一下眉。
“為什麼?”
“乙方在鍾氏北京分部的職權已經被架空,現在是停薪留職,不過連公司員工們都不知道。所以乙方現在有很多時間,專心在美嘉上。”
隋心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
在她的記憶中,鍾銘的父親鍾遠山是個遙遠的存在,她甚至沒有見過對方一面,隻字片語的形容全是來自鍾銘。但她能感覺得出,鍾銘對這個父親很重視,也很崇敬,十分在乎鍾遠山對他和母親秦敏麗的觀感。
半響過去,她問:“為什麼,為什麼會鬧僵?”
鍾銘依舊在笑,眼尾上揚,劃出淡淡的溝:“這兩年,大哥做的一些不利於公司的事,已經東窗事發。我爸他很失望,希望我回去接手,但我一拖再拖,將精力放在大陸這邊。”
“所以他架空你這裡的職權,想逼你回去認錯?”
“嗯。”
“可這麼僵下去也不是辦法。”
“再等等吧,過段時間,也許會有轉機。”
這段時間以來,秦敏麗三不五時就催促他儘早回溫哥華,說男人該狠的時候就要狠,不用顧忌鍾遠山和鍾政的關係,他們母子要在鍾家站穩,要讓多年來的委屈不白受,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千萬不要因為婦人之仁而錯過。
可是,他的主意已定,一連敷衍了秦敏麗幾個月,也許再過不久,就是攤牌的時候了。
一陣沉默。
鍾銘抬手,撥了撥她的頭髮。
“甲方還有什麼想問的?”
隋心皺了下鼻子,努力想了一下,說:“我一直想不通,你哪來這麼多錢建立美嘉,還花了重金挖了這麼多高管過來。”
自從上次在ktv見過美嘉的幾個主管,隋心心裡就有了數。美嘉的成立絕非一朝一夕,恐怕比業內開始有它的傳說還要早,就已經存在了,只不過一直小心隱藏著。
鍾銘勾起一抹笑:“我大哥的生母叫袁平,現在在美國,很會融資這一套。我和她做了筆交易,她給美嘉提供三年的創始資金,我幫她穩固大哥在鍾氏的地位,並且保證永不篡權。”
什麼?
隋心眨了眨眼:“可秦阿姨不是一直希望……”
“她遲早會放棄的。”鍾銘語氣很淡,彷彿在說別人的事:“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她。”
隋心頷首,陷入沉思。
秦敏麗一直希望鍾銘在鍾氏站住腳,希望鍾銘取代鍾政,連鍾遠山也從偏袒鍾政的角度,漸漸向鍾銘偏移。可是困在鍾家,一直是鍾銘最不願的事,所以他寧可和鍾政的生母做交易,寧可暗中培育自己的王國,寧可鍾政對他忌憚防備,不惜為了扳倒他甚至屢次給傷害自家公司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