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面色發白。
用手帕捏著瓶子,沒辦法,這種邪乎的東西,還是謹慎些好,納蘭胤燁將瓶子放入取證盤朝玄凌道謝。
“查當日大理石牢房範圍一里內的人,殺人,總的有個動機,這般費盡心機殺一個囚犯,為什麼?殺人者,不外乎情殺、仇殺、財殺、亦或者,死者擋了道,殺人滅口,千公子,府上最近可有與人結了什麼大仇大怨?”
這會,再沒人隨便開口質疑了,就剛才人家露的那一手,就夠讓人開眼界的了,再說,這毒太邪乎了,這帝都有這麼危險的人,這能殺千尚久,保不準自己哪天得罪了那路神仙不知道,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慘死,查,的查,的把這個人查出來。
“回稟聖子,並無。”千秋意的面色也有些發白,這樣的手段,任誰聽了都會心有餘悸,更何況,這被殺的還是他親爹。
那些人,他們好狠的心,好可怕的手段,定是在知道他爹被下大牢的時候就走了這一步棋,只留著等到必要的時候殺人滅口。
也就是說,就算當初他們願意救出爹,爹的命也在他們手上,隨時可以要去。
對手太強大,又這般狠辣,手段更是聞所未聞,他的這條命,還能留多久,不管多久,總是多一天是一天,憑什麼他爹完了,那些人卻能安然無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父帝,此等兇殘的手段,膽大妄為的敢在大理寺行兇,若傳出去,恐人心惶惶,引起不必要的慌亂,這幕後行兇之人居心叵測,目的絕不單純,兒臣懇請閱查過往與死者有關的所有宗卷,早日查的真兇。”
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納蘭秦風的手已在衣袖中抖了數次,不能不說,千尚久死的讓人心裡發寒,這下毒的人是誰,竟會這些陰私手段,若是哪天,要用在他身上,那豈不是…
“必須儘快徹查,務必將這下毒之人緝拿,大理寺看管不利,難辭其咎,負責看守的相關人等,停職待審。”
說完,眼角餘光掃向安靜立在一側,抱著暖手看戲的玄凌,光旭這個師弟,當真是有本事,光旭說的駐顏術應該也不假了,不管他今天怎麼出現在這人必須留在帝都。
這也是玄凌敢將聖子引去找自己的原因,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她即便不寫那封信,聖子也會找上門。
“草民千秋意,有事呈稟,願替千家將功折罪。”剛說完千尚久的死因,千秋意又意外的站了出來,在大堂上跪著。
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啊,今天這大理寺的審堂,君臣都跟吊桶打水似的的,七上八下,此起彼伏,一茬接一場。
就一個千尚久,就一具屍體,怎就驚起了這麼多的事。
納蘭秦風突然從座位上豁然而起,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千秋意看了好一會才坐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向千秋意,冷風中,高瘦的身子裹著單薄的孝服,這風雪天裡,早就凍的嘴唇發紫了卻依然挺著身姿,就是跪著,也保留幾分姿態。
將功折罪?什麼樣的功勞能折千尚久的罪?他到底要稟的是什麼?
原來,走的是這一步棋,一勞永逸,千家大公子真是拿得起放的下,承了千家所有的罪,換一個自救的機會,咬牙一刀,將來千家便不會再授人以柄,就算現在活的艱難些,可也是敞亮的活著。
玄凌不由認真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白色身影,將來千家,會因此人重振旗鼓。
這個千大公子,比他老子更狠,更精明,卻也更明白,知道什麼沾惹不得,知道取捨,知道輕重。
透過千秋意,不由又將目光移到納蘭胤燁身上,九黎聖子,突然有些期待,將來的天下逐鹿。
“將功折罪?你可想好了?”納蘭胤燁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眼神輕視過去,眼珠轉動之間,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這一聲想好了,語氣也是耐人尋味。
元哲身子微斜,挨著古相低估了一句,“古相以為如何?”
“九黎之福…”古恆之捏著鬍子,輕吐出聲,感慨之餘,有些欣慰。
“這場雪下的正是時候,要來了…”鐵成林的大嗓門也輕了許多,一概往日大咧咧的做派,神色嚴肅,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眼前一切。
千秋意端跪在千尚久的屍身旁邊,朝著納蘭秦風磕下頭去,“草民這有一份信,乃家父遺物,信中所涉內容,與餘下兩宗案子有關,可做呈堂證供,當年張秉誠大人之死,及帝家家主大殿所言的帝家家奴阮杏芳之死,家父確牽涉其中,可主謀卻是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