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
此刻的東方長兮異常安靜,安靜的像個孩子,儘管昏睡著,可眼角的淚還在不停的滾落。
一個人,是要到何等境地,才會如此悲傷淚流不止。
玄凌伸手,將那眼角的淚擦去,不厭其煩,“晨曦,一會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將天機公子安全護送出去。”
“帝小姐無需顧及我,六皇子的性子,你也知道幾分。”蠻不講理起來,會弄的東離雞飛狗跳。
想到那六皇子,玄凌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商瑩心就是個瘋子,她不得不多些準備,若她是個正常的,何至於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殘害到這個地步?她如何下的去手的?
到時候,她一定要親口問問她,她究竟長沒長心,她就不配為母。
“小曦…小曦…”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睜開眼便囔著。
“別動,你身上還有銀針。”玄凌強忍著異樣的情緒坐在一旁,安撫住醒來的東方長兮。
看到玄凌,東方長兮明顯也有一絲僵硬,無比聽話的保持動作一動不動,生怕自己一動,就將眼前的人驚跑了一般。
“小曦…你快走,離開這,離開東離,你等著…”原本剛安靜下來不動的人,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床上一躍而起,衝下床,不顧一切的爬到床底下,一會又爬了出來,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他的舉動,將眾人都看糊塗了。
“小曦,拿著這個,拿著,這是東離的傳國印,我說你記住,這傳國印是造不了假的,她要想立誰為帝,就一定要在登基大典上用這印蓋在祭壇的上,祭壇轉動,新帝登基才算真正的東離皇帝,你拿著它,她就不會殺你,快快離開這裡。”將手中一個黃絹包裹的東西塞到玄凌手中,仔仔細細叮囑著。
玄凌看著手中多出來的什麼傳國印,再次抬頭看向東方長兮,“我會離開這裡,但是離開之前,有些事,我想弄明白,你現在,可是清醒的?”
似是知道她要問什麼,東方長兮點了點頭,小心翼翼試探拉著玄凌的手,玄凌雖然僵硬著身體,卻沒有再抽離,怕再次刺激到他。
“小曦,是父皇無能,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小曦…。我的小曦。”此刻,東方長兮不是什麼動力的皇帝,就是一個父親。
玄凌看著對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又償好受,可是她冷清慣了,不會表達情緒,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能僵硬的回應著對方。
“我的小曦…。”拉著玄凌的手緊了緊,收住的眼淚又決堤了,那情緒看得出來是控制不住的。
人也明顯一下子老了許多,既是喜,又是輩,各種情緒交錯著,東方長兮是真的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自己的女兒。
一個能長期與藥力掙扎抵抗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瘋魔癲狂的被自己的生母折磨著,還能保住這一絲清醒,可見其意志力是何等強韌之人,可現在,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傷心委屈自責。
“我挺好!”玄凌還是忍不住開口,不像安慰的一句安慰,讓東方長兮一顆心瞬間融化。
他的女兒心疼父皇了,他的女兒啊。
“你…那蔡太傅是你安排的?”玄凌似是不習慣這種氣氛,強忍著內心的複雜情緒,將話題扯開。
似是知道玄凌的不適應,東方長兮立刻配合,一切都順著對方,不想看她眉頭深鎖的樣子。
他的女兒,本該享受著世上所有的寵愛,是他這個做父皇的沒能護著。
“是,是透過一個宮人傳遞的訊息,不過現在,那宮人怕是凶多吉少。”他宮裡的人頃刻間就全換了,到底是母后,從來不留縫隙,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
“在聽到你入皇城的訊息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進宮,但是我沒把握,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不管是不是你,這次國宴對帝家的人來說,就是最好的機會,所以我才做了這番安排,我現在的情況,也僅僅是能做到如此,朝中已經大勢已去,當年的老臣和心腹,都已被她逐一剪除了,現在留下的,都是有心無力。”蔡太傅本已安然告老,這一次,還是被他牽連的怕是無法善終,可是,這也是唯一一次機會。
唯一一次為曦兒翻案的機會,讓她蒙受了這麼多年的冤屈和罵名,是他之過,若非當初求娶,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又怎會遭受這一切不幸,所以,就算是苟延殘喘,他也要留著這口氣,就為了一個機會。
“東離已淪落至此…我想知道,當年到底是何原因?”能讓一個人瘋狂到這種地步。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