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兒…小曦,是你父皇無能,沒能保住你母后,老天垂憐,能讓為父在有生之年再見到你…”
一直是東方長兮在說話,玄凌只是怔怔的看著對方,一步步的退。
退到牆邊,無路可退,玄凌瘦弱的身子雙手握拳,終是忍不住朝著對方吼出了聲,“你的確是無能,母后不遠萬里背井離鄉嫁給你,你卻沒能護著她,讓她葬身火海,讓她揹負罵名,讓帝家一門隨之陪葬,你的確是無能,就連她的屍首都守不住,讓她死後受辱,被人偷屍,你何德何能,稱自己為父,當年,若非母后一番謀劃,帝家滿門性命相護,我早已不在人世,老天垂憐…哈哈,老天若知道垂憐,為何不垂憐垂憐我母后和帝家幾百條人命?”
“不…不是這樣的…屍體?曦兒的屍體在哪裡?你騙人,不會的,曦兒的屍體,是我親手埋葬的,不可能,你騙人…”
像是突然被刺激到了,東方長兮突然出現癲狂之態,就如剛才在國宴上一樣,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神情也發生了變化。
開始暴躁不安,到處尋找什麼東西一樣,看到殷晨曦手中的劍,就要衝過去搶,搶不到,隨手抓著什麼就砸。
這突如起來的變化,讓玄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快,點他穴道,制止他,他會傷了自己。”天機見狀,立刻出聲,恐怕之前,不完全是演戲。
這病症有些古怪,他的細細在探探看,表情也嚴肅了幾分,今日知曉太多別人的秘密,一個人,知道太多的秘密,就會有所揹負。
“將他抱到床上,放平。”見殷晨曦和帝簡將人控制住,天機立刻過去,再次替東方長兮把脈。
這般安靜的狀態下,天機也把的更加準確,“是病發了,是藥效的後遺症發作,再受到刺激時就會發狂,發起狂來,誰也不認識,脾氣暴躁,有很大的破壞力,我先用銀針替他緩住病情,帝小姐,也請你冷靜一下,等他醒來後,莫在刺激他,將事情原委問清楚,他的情況很不穩定,不知能清醒多久。”剛才,能認出人,應該都是偶然的,人能演戲,可身體騙不了人,她自己懂醫,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也就是說,東方長兮的清醒,都是不定時的,可能這一刻清醒,下一刻就神志不清。
“他體內的另一種藥,應該是他自己服下的,用來抵抗還童的,但是兩種藥都太霸道了…他的身體早已承受不住了,他的內力應該就是每次兩種藥效爆發時用來壓制,所以逐漸消散了,應該是多年了,能堅持到現在…已是盡全力了應該。”天機知道玄凌此刻沒辦法那麼清醒,所以乾脆將事情說的透徹些。
他並非真的演戲。
“玄凌!天機公子說的對,冷靜些,什麼事都等後面再說,現在商瑩心一時無法顧及這裡,但是我們時間也不多,她就是個瘋子,咱們的儘快解決出宮。”多留一會,就多一份危險,那商瑩心握著東離軍政大權,若是發起狠來,他們想要全身而退也非易事。
殷晨曦也是強迫著自己冷靜再去勸說玄凌的,其實,他也一樣,眼前這個人,一樣也是他的生身之父,儘管,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有他這個兒子,可他身上,依然流著他的血,這一點,始終是無法改變的。
玄凌深深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讓那個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後,已經收拾起了所有的心情。
天機一旁看著,微微一嘆,如此壓抑情緒,控制自如,其實,對她的身體來說,並非好事,只是,此時卻也不適合讓她徹底發洩。
看著此刻的她,哪怕平日光芒再盛,也忍不住有些替她心疼,老天對她,屬實有些不太公允。
她又何其無辜?
“天機公子,多謝,他的情況,確是無藥可醫嗎?”也就是說,現在,最多也只能緩解,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智力還是會一天天減退,本來,若只是還童的藥效,最多也就是變成一個不知事的孩子,可現在,他的身體常年被兩藥折磨,已經被掏空了。
換句話說,時日不多,她在第一次探脈的時候,就已經心中有數,可現在,她有些接受不了。
儘管她剛才說的狠話,可那一聲小曦,還是觸及了心裡的一片柔軟,這個人,或許無能,可並非無情,她也相信,母后的眼光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她一定要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有很多疑問,需要從他身上得到答案。
“帝小姐,恕我無能。”為醫者,面對束手無策的病情的無奈,她應該能理解。
玄凌點了點頭,隨即強扯一抹笑:“是玄凌強求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