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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原來我根本就沒中毒……”

她稍作停頓,又道:“對了,那東西,已送到了。”

少年垂斂眉目,半晌不語後方道:“多謝。”

羌淺聽到“多謝”二字,兩頰霎時也竄上紅暈。

少年側首看看一旁的木桌,對羌淺道:“七心蓮在那裡,你拿去吧。”

羌淺轉過臉,便見到了桌子上自己的包裹,走近一看,包裹中香遠益清的青蓮,正是唐門珍寶七心蓮。

從桌上取了包裹,羌淺走回少年身前,緊咬著唇猶豫片刻,最後終於問道:“戚……戚公子,這七心蓮對你是否很重要?我聽唐小姐說你已為它等了七年,她還說……”

“她說什麼,與你無關。你走吧。”少年將她打斷,神情變得更加冷了。

走……羌淺有點無措。她覺得自己不該走,最起碼現在不該,但兩條腿卻很聽少年的話,帶著她轉身、提足、一步踏出了小客棧。

少年的話,好似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魔力,羌淺無法抗拒這種魔力。

這日的天氣晴好,四野一片生機盎然,太陽高高升起,蜀地的夏日火一樣到來。

盜聖司徒空自從在小院子前一晃不見就再沒現身,羌淺找不到他,卻也不再花心思去想他的行蹤。這兩日來的事就好比是一陣疾風驟雨,如今雨過天晴,前事便成了羌淺的大夢一場。

她一個人慢吞吞地走了很長一段路,穿過大街小巷,從渝州城的這一頭到了那一頭。岔路口、夕陽下,身側的七心蓮彌蕩著沁人馨香,似在包裹裡偷偷瑩爍著微光。只有這吐露芬芳的花朵,證明那些接連發生的事真實存在。

羌淺在路口一動不動站了好久,雖然思考使人煩擾,但她必須思考。

找尋記憶根本沒那麼緊要,沒有七心蓮她也不會死,但唐蘇卻說,那少年人沒有時間再等七年了……

他或許生了重病、或許中了劇毒、或許正掙扎在死生一線?

羌淺產生了極強烈的負罪感,穿梭過途徑的街市,她飛一般掠回了那小小的院落。但小客棧內靜悄悄的,再沒有他方的客旅。

這裡,已人去樓空。

“那位公子一早便走了,看樣子是要到很遠的地方去。”

“那他可有說是去哪裡?”

“你們江湖人的事,我們哪敢多問。”客棧的小老闆如是說。

羌淺坐在了客棧廳堂內的長桌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包裹。她感到沮喪,變得前所未有的消沉。

那少年從大漠而來,自然也會回到大漠去。駝鈴、黃沙、玉門關、清風寨……她想著記憶中從沒到過的地方與從沒見過的風景,在數日後做下決定。

她要到大漠去,去將七心蓮交還給真正需要它的人。

……

由蜀地至甘肅的一程無風無浪,當羌淺牽著馬兒到達了邊地荒原,天氣已不那麼炎熱了。這一路上她不時會見到持刀佩劍的人,也在打尖歇腳時聽到近來江湖中的訊息。

這些訊息基本都與唐門有關。蜀中不太平,唐門全門戒備,似正應對大敵。

在唐門的兩日回憶只令羌淺心悸,她迅速遠離了那些對此議論紛紛的人,一心不去理會所謂的江湖事。

她只想快點到達目的地,快點將七心蓮交給那個人。

從大漠邊緣吹來的風在身邊捲起了盤旋的沙塵,羌淺在風沙中自清晨走到了黃昏,長河落日只為天地平添了一分荒涼與悲壯。

按理說羌淺應該是第一次到邊關來,但她卻驚訝發現自己對這見所未見的景象並無陌生的感覺。相反,站在沙塵中,她竟如歸故土。

這實在是奇怪,說不出緣由的奇怪。可羌淺並沒因這種感覺而心煩意亂,她有更重要的事等待完成。很多日子已過去,七心蓮也不再如剛被採下時嬌豔欲滴,她還沒能將它送至戚燁的手中。

這麼多天了,他大概早已回到這裡了吧。見到了他,就將七心蓮還給他,至此求得心安,以後兩不相欠,羌淺一開始想得很簡單。但當她真正就要去將想法實施時,憶起少年那張生人勿近的冷顏,一時間竟又有些躊躇。

飽經風霜的城關遙遙坐落於遠方,城關外,是另一片天地。羌淺在一處不知名的集鎮投了一家不知名的旅店,繼而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她將自己整個人都浸入了騰著熱氣的水中,溫熱的水也令她渾身上下的神經得到了徹底的鬆弛酥軟。

少女的酮體潔白而細膩,只是這軀體卻有一點與常人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