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信按照取出來時候的順序一一放回鐵匣子,他做的很小心,時刻留意細節,等他又在屋子裡來回搜了兩遍後,莊揚終於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這房間裡沒有一樣與母親有關的東西。
向羽說她從小就沒見過媽媽,可是就連那個收著向鴻至遺物的鐵匣子裡也見不到那個神秘女人的一樣東西,不管是書信還是照片,這個女人留給這對父女的難道真的是一片空白?
越是藏著掖著的東西,往往越是見不得人。
莊揚從向羽房間裡退出來,他回到自己臥室,一邊留意樓下動靜,一邊給賈樂打電話。
“組長!嗚嗚嗚組長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賈樂一接通電話就假模假式地哭號道:“你都不知道今晚我遇到了什麼事,嗚嗚嗚,太壞了那個人!”
聽到賈樂大嗓門的假哭聲,莊揚緊繃了一個晚上的氣忽然就鬆了下來,他坐在床上,一隻手揉捏著自己的後脖子,笑道:“你就老老實實地被那傢伙放倒了嗎?”
“怎麼可能?”賈樂大呼小叫道:“我在暈倒之前好歹也給了那傢伙一榔頭好嗎?”
莊揚無奈地笑,“知道對方是誰嗎?”
“當時不知道,事後馬上就被我查到了,龜孫子搞暗算,他可千萬別栽在他賈大爺手上!哼哼哼。”賈樂絮絮叨叨完,這才想起莊揚主動給他打電話一事,忙問道:“組長,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我最近沒接任務,乙組的人會偷襲我,難道是衝著你去的?”
莊揚知道賈樂聰明,如果他想查,自己的事根本瞞不住他,“是,所以下次你再遇到乙組的人,二話不說揍過去就行。”
“不對啊,我聽那龜孫子的口氣,他們這回是團隊作案吶!”賈樂怒道:“組長!你現在在哪?我現在就過去幫你!”
莊揚閉上眼就能想象出賈樂在他那間佈滿各種電線的小房子裡急得團團轉的模樣,他低低笑了一聲,說道:“既然這樣,你馬上幫我去一個地方,找一戶人家。”
賈樂不假思索答應道:“我馬上就可以出發。”
莊揚交代完事情,再往窗外看的時候,天色已經朦朦朧朧地亮了,他伸展了會兒胳膊,將兩隻腳架到床上,身體則前傾在地上,調整呼吸,做起俯臥撐。
不管是笑老闆還是白實吾,亦或是藏著秘密的向羽,誰也不能阻止他的計劃,他要儘快找到高順業的繼承人,然後帶著賈樂和姚錢離開這裡,這是他答應過的,他絕不能失信於人。
…………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音,莊揚從床上一躍而起,抓了衣服就往樓下跑。
向羽正從駕駛座上下來,見到莊揚,眼神間的冷淡可見一斑,她指向車廂,吩咐道:“去把菜搬下來吧。”
“誒!”莊揚笑得燦爛,擄起袖子一路小跑過來。
向羽的視線移向他的腦袋,“……不是讓你處理一下你的傷嗎?”
莊揚摸摸腦袋上有些散的繃帶,笑道:“不礙事。”
向羽遲疑了幾秒,抓過莊揚的手腕,將他拉到廚房的凳子前坐下,“坐著等我一下。”
莊揚目送向羽踩著木梯上樓,又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抱來一個箱子,向羽的神情絲毫未變,似乎並沒有發現房間被人入侵的真相。
向羽坐在向羽身邊,一手拍低莊揚的肩背,一手捧著他的腦袋,說道:“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傷口要是感染了,那就麻煩了。”
莊揚乖乖地俯身垂下腦袋,他的頭髮被剃掉一半,紗布裹著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紗布一拆開,整個就是陰陽頭。
“你那個時候就應該讓醫生直接給我理個光頭。”莊揚沒話找話說。
“人家是醫生,不是免費理髮師。”向羽伸長脖子給他裹上新繃帶,“別動!”
莊揚視線往上抬,向羽細白的脖子就晃在自己眼前,他眨了下眼,視線不自覺集中到了她的喉嚨上。
向羽的臉生得普通,身材也較消瘦,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她的白了,莊揚以前聽姚錢唸叨一白遮百醜,那時候不明白,如今看到向羽,忽然就有些明白過來了。
這樣細白的脖子,脆弱到讓人忍不住想一把握住。
“好了。”向羽忽然退開,直勾勾盯著莊揚,片刻後忽然笑道:“小炒西施傷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的生意。”
莊揚摸了摸腦袋,故作驚喜地笑道:“老闆,你的技術一點也不輸給那些醫生護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學過呢。”
向羽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