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們最近的城市就是宋川來的縣城,自然而然他們又原路返回,不過他們沒回宋紀坤那裡,宋川直接把俞忱遠塞進了醫院。一整套檢查下來俞忱遠只是外傷,最嚴重的是大腿上的傷口,縫了十多針。宋川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縫針的時候他陪在邊上,俞忱遠一臉風輕雲淡,反倒像是縫在他身上一樣,一直磨著俞忱遠的手掌問疼不疼。
最後經過一再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宋川才和俞忱遠離開醫院。他們回來的訊息早有人彙報給了宋紀坤,所以他們出現在宋紀坤面前時,宋紀坤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俞忱遠一瘸一拐地走上去低著頭說:“叔叔,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宋紀坤躺在床上,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好半天才回道:“沒事就好,你們出去吧。”說到最後他的視線輕輕落在宋川身上,然後不再開口。
“那您休息。”俞忱遠拽著宋川退出了房間,宋川下意識地摟住他,“小心點你的腿。”
宋紀坤看著兩人相互摟著走出房間,把目光收回來在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回到俞忱遠睡的房間,宋川蹲在椅子前面,輕輕撫過俞忱遠腿上的傷仰起臉問道:“忱遠,這裡是怎麼受的傷?”
“晚上看不清路,摔的。”俞忱遠靠著椅背淡淡地說。
“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不許再去冒險,你只要等在原地,無論哪裡我都會去找你的。”宋川抓起俞忱遠的手貼在唇上。
“小川。”俞忱遠反握住宋川的手,“在我看到從那輛淹在泥石中的車裡找出來的手機時,我就覺得這世界上什麼都不重要了,如果你真的發生什麼意外,我一定會去找你,你明白嗎?”
宋川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狠狠一悸,生死相隨的表白讓他心疼不已,他現在恨不得把俞忱遠還給他的那隻手機給砸了,那破手機竟然經歷天災人禍都沒壞,想想他都覺得生氣。一直以來他的感情世界裡俞忱遠都佔有絕對的位置,他不捨得俞忱遠對誰如此付諸深情,哪怕那個人是他自己。
“忱遠,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宋川把臉埋在俞忱遠的腿上,溫熱的體溫透過面板讓他感覺到安心。
“好,我們小川也終於知道有人會為他擔心了。”俞忱遠捋了幾下宋川的頭髮,宋咱緩緩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的視線,接著蹭起來用唇堵住他的嘴。
接下來的幾天宋川可以說是志得意滿,不只公司那邊他們勝訴,宋紀坤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對他和俞忱遠都和顏悅色。他也樂於在宋紀坤面前扮演孝子,不只時刻陪笑,還有意與俞忱遠保持距離,除了偶爾趁著沒人偷個嘴,在宋紀坤面前他連眼神都收斂了。
俞忱遠也忍不住誇他,“要是你晚上不摸到我床上這幾天都能打一百分了。”
“一個人我睡不著。”宋川一本正經地回答。
“胡說八道。”俞忱遠滿是笑意地摟著宋川蒙進被子裡,這幾天雨下得空氣都透著一股寒氣。
一個星期後宋紀坤的療程結束,打算第二天回去。這一個星期下來還是很有效果的,連醫生都說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是對於什麼時候會復發誰也不能給個準話,只是叮囑家屬要讓他注意休息,注意情緒。宋川知道宋紀坤在商場上策馬揚鞭的日子大概已經徹底結束,而許多以前他不會考慮的問題此刻都盤旋在他腦子裡。
最後一天晚上,宋紀坤扎完針,宋川留在他房間裡。
“爸,你感覺怎麼樣?要不然再多留幾天?”宋川站在床邊問道。
“我自己有數,回去休息吧。”
宋紀坤閉著眼睛,但宋川並沒走,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對宋紀坤開口道:“爸,我有件事想問你。”
宋紀坤輕輕地抬起眼皮。
“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只是有點好奇,並不介意。”
“說吧,什麼事。”
“你還有別的兒子嗎?”
宋紀坤不禁笑出來,“胡言亂語,我還不至於隨便就跟人生孩子!”
“真的沒有?或許你不知道呢?”
“給我閉嘴,在你眼中你爸是這樣的人?”
“真難說不是。”宋川扯了扯嘴角,露了一個詭異笑容,宋紀坤對他哼了哼回了一句,“滾!”
宋川離開宋紀坤的房間,腦子仍一直在想二十年前的事,若宋紀坤沒有別的兒子,那二十年前被綁架的孩子——難道是他?兩三歲時的事他不可能記得,他母親在世時極少說過去的事,他一直以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