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聽說表嫂這裡熱鬧,這才不請自來,還希望表嫂莫要怪罪。”林樂瑤笑著道,這時,她的丫鬟捧了個包袱上來,她親自捧到裴錦箬眼前,“這是我給表嫂做的一件披風,還希望表嫂不要嫌棄。”
包袱皮開啟,露出裡面玫紅色底,遍繡梅花的披風來。
裴錦箬一見,便是讚道,“瑤表妹這繡功真是了得,我是萬萬不及的,怕是費了你不少工夫才繡得,真是多謝了。”
“我來時,表嫂說是看我喜歡,這才送了我那麼貴重的禮物,我一樣也是看錶嫂喜歡,這才繡了這披風,說來,都是心甘情願,表嫂若再說什麼謝不謝的,那就見外了。”
“如此,那我便承表妹的情了。”
這時,丫頭們送了茶點上來,裴錦箬便招呼著林夕瑤用。
“表嫂這裡的丫頭個個手巧,看看這點心,小巧精緻,味道還這般好。”
“喜歡那便多吃些。”
兩人說說笑笑著用了些茶點,過了一會兒,裴錦箬將方才的針線活拿了過來,“表妹的針線活兒做得這般好,不如幫我看看怎麼配色才好看,我針線活兒不行,便想著先給孩子做個小肚兜。”
“要我說,這料子自然還是正紅色好看,既喜慶更尊貴。”
林夕瑤翻撿著那些料子,輕聲笑道,說完,見裴錦箬看著她,她眨了眨眼睛,笑道,“表嫂穿那豔色好看,尤其是那正紅色,我從未見過誰穿正紅色穿得那般好看的。”
裴錦箬望著她,彎了彎唇角,“你說得對,這正紅色好看,我也喜歡。瑤表妹喜歡什麼顏色?”
“我自然也是喜歡正紅色的,只是,我有自知之明,這正紅色,我穿著,自然比不得表嫂那般,這輩子,能穿一回,便也是了。”林樂瑤笑道。
“那個時候,我必然會給瑤表妹送一份厚厚的添妝。”裴錦箬笑應。
林樂瑤知道她今日來的目的已是達到,笑著謝過裴錦箬,又閒話了幾句,便是起身告辭。
臨走時,卻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對裴錦箬道,“表嫂,我記著你有一件火狐披風,上面的火狐領子毛色油亮豐密,聽說,是二表哥親自獵了送給表嫂的?”
裴錦箬目下閃了閃,倒是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倒也不是秘密,卻也沒有特意宣揚過倒是。“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只是聽說,溶妹妹甚是喜歡錶嫂的那件披風,正四處尋著上好的火狐毛,想照著樣子做一件一模一樣的呢。”
好像當真只是隨口的閒話一句,說完後,林夕瑤便是笑著告辭,轉身而去。
裴錦箬因著如今要將息身子,並未送到門外,簾子垂下,她便轉頭望向袁嬤嬤,“咱們溶表姑娘這是做第幾件衣裳了?”
“回夫人,已是第五件了。”袁嬤嬤道。
裴錦箬的雙眼卻是一冷,哼道,“溶表姑娘到底是隻看中了我的衣裳,還是看上了我別的東西?”
袁嬤嬤、綠枝幾人皆是斂氣屏息,不敢回答,當然,裴錦箬也用不著她們回答,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嬤嬤,投桃報李,看來,咱們得幫著瑤表姑娘尋門可心的親事才是。”
蔣湲和蔣溶兩人住的沁香苑在池月居左近不遠,隔著半個園子,經由一條鵝卵石徑相連。
袁嬤嬤奉命親自給蔣湲、蔣溶送了回東西,在沁香苑自然是備受禮遇,袁嬤嬤卻也不敢託大,自始至終都還算得低姿態。
待得袁嬤嬤離開,蔣溶望著送來的東西,便是迫不及待拿起來往身上比劃。
“這便是鳳京城的式樣了吧?真好看!”她身上拎著一條新裙子,亮麗的薔薇色,琵琶襟,十二幅的湘裙,裙幅上繡著百花穿蝶,那繡活兒出彩,花兒也好,蝶兒也好,都繡得活靈活現,那繡線泛著珠色,若是穿上這裙子,走動間必然是搖曳生姿,引人注目。
蔣溶越看越是喜歡,邊上蔣湲卻是皺起眉來,望向妹妹道,“世子夫人此時送你我姐妹衣裙,怕是有別樣的意思吧?”
“能有什麼意思?她不都說了嘛,這是她之前做的裙子,她跟著身子便重了,怕是穿不了,放著難免可惜。反正還是全新的,只要我們不嫌棄,送給我們穿也算不得失禮。”蔣溶哼道,低頭去看著那裙子,越看越喜歡。想著,過些時日便是過年了,她說不得便可以穿著這裙子去逛上元燈會。
都說,鳳京城的上元燈節最是熱鬧了,說不準……還能遇著她想遇著的人,與他同遊也說不定。蔣溶想著,雙眼便是亮起,臉頰隨之泛紅,滿面皆是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