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了馬車,燕崇就牽著她,散著步消食。
走著走著,便是走到了鷺江邊上。
恰恰好,正是有燈會時,最為熱鬧的那一段。
只是,今夜不年不節的,卻是冷清了許多。
只能瞧見不遠處的水灣處,平靜的江面上倒映著岸邊酒樓上懸掛的彩燈,影影綽綽,流光溢彩。
燕崇便是嘆息道,“可惜了,沒有河燈。不然,咱們也可以學著他們一般,放個河燈,許個願什麼的。”
“不年不節的,自然是沒有。不過,七夕、中秋、還有上元燈節.......”裴錦箬順著他的話道,說完後,卻沒有聽得燕崇應聲。
裴錦箬也並不覺得奇怪,注視著江面片刻,終於是轉過頭,望向了他。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他的面容隱在半明半暗間,看不真切。
裴錦箬深吸了一口氣,緩下了語調,才道,“你應該有話要同我講吧?”
今日的樁樁件件,都透著不尋常。
不是說,他往日待她不好,可他們之間,早已兩心相契,哪怕是平平淡淡,一日一日柴米油鹽地過,也是幸福。今日這般,不是不可以,卻處處都透著刻意,透著討好,甚至是透著補償。
她不是傻子。她有感覺,也會推斷。
燕崇的身形,似是有一瞬的僵硬,片刻後,他才轉頭望向她,黑眸幽暗,深不可測。良久之後,他才啞著嗓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
“與你這些時日常常進宮有關?”這些時日,下朝後,永和帝常留他在御書房議事,也常深夜召他進宮,就是東宮,也留了幾次飯,與他交談到深夜,她早隱隱有了預感。
如今的鳳京城,看著風平浪靜,卻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