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剛才是想這樣解釋的:你會認為慕容意固然是慕容家族的嫡長子,但是即便他死了,慕容家也還會有第二個慕容意被推至臺前。這個你不必擔心,因為有很多人追隨慕容英膽,是因為慕容英膽本人,可是也有很多人追隨慕容英膽,是因為慕容意。然而,這個世上,慕容家不會有人可以取代慕容意。你還認為不必殺掉顔子君,你照樣可以憑藉你的個人魅力打動花閒,然而花閒不是一個普普通通容易心動的女孩子,很多東西你無法想象,因此顔子君不死,就沒有人可以動搖他在花閒心目中的地位。至於不殺花閒,隨便一個就是理由,比如你不捨得,比如你還不知道她能為你提供什麼,比如她只是個女孩子,不能對你構成威脅等等等等,理由實在多了去了,我懶得替你想。”花閒自高處跳下來,象徵性的拍了拍屁股,對呆愣中的古乘風輕輕施了一稽,“請問風哥哥,我可以在你做出決定之前,為我的九哥和意哥哥包紮傷口了麼?”
�說完,未等古乘風答覆,她已經急急奔向顔子君。
�藍姑和綠姑緊隨在花閒身後,有些不知是否該繼續惟花閒命是從的迷茫。
�“藍姑,還不去拿傷藥!”
�“是,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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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閒兒,你果真回來了麼?”顔子君猶自沉浸在震驚中,不敢相信花閒歸來了。
�“九哥,別說話。”花閒不去看顏子君,眼淚強自在眼眶裡打轉,她卻不敢哭出來。這裡,大家都命懸一線,不是她宣洩感情的地方。
�他們的生與死,只在一念之間,古乘風的一念之間。念頭左邊是生,右邊是死。一個不慎,他們都將命喪於此。
�“閒兒,快救慕容意,他剛才為我擋了一劍,應該傷的不輕。”
�花閒為顔子君包紮了傷口,著藍姑和綠姑將他扶至一處乾燥處坐下,才轉身走向血泊裡的慕容意。
�血,到處都是血。
�花閒的眼睛有一刻也變為了赤紅。
�慕容意看著花閒向他走來,眼神瞬間柔和下來,閒兒,終於,回來了麼?即便他永遠排在顔子君的後面,即便,或許,甚至,他在閒兒心目中,毫無分量。只求……
�“意哥哥……”只求閒兒能一如從前,甜甜的喚他一聲,意哥哥。
�“閒兒,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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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意看著花閒臉上的淚,如雨下,心裡又甜又澀。
�閒兒,是在意他的。
�不管是何種在意,只要她在意,就好。
�即便世人都知道,花閒心裡,只顔子君一人。
�即便他也知道,花閒心裡,前世今生的,早已認定了,顔子君是她的夫君。
�“啊……嗚嗚……”慕容意不哄還好,這一張口,竟是換來花閒的嚎啕大哭。
�“哭哭哭,花閒,我哥還沒死呢,你哭屁呀!”慕容悅悅被花閒哭的心煩意亂的,撐著劍拖著身子一瘸一拐也到了慕容意身前。
�“啊……嗚嗚……是誰,是誰幹的,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這,這都怎麼了嘛!即便我真死了,你們也不必哭成這樣吧!”慕容意被這兩個女人弄得哭笑不得。他全身上下都被血染透了,鼻端除了血腥,根本沒有其他的知覺,難道他殘廢了?
�“獨孤,你哭什麼哭!”花閒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慕容悅悅,徑自去扒慕容意身上的衣服。
�“啊!”撲通一聲,慕容悅悅撲倒在血泊裡。
�“顏花閒!”一聲怒吼,響徹雲霄!花閒瞥了地上狼狽的慕容悅悅一眼,不予理會。
�“閒兒……閒兒,我,我身上沒有受傷,就是氣力盡了。”
�“就你目前這個狀態,有沒有傷可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
�“閒兒,閒兒,還是讓九哥來為慕容意檢查好了。”顔子君一看花閒那架勢,也有些坐不住了,掙扎著起身就要過來。花閒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我老實待著。如今我是眾目睽睽下,為意哥哥檢查傷口,你當年在某條不為人知的小路上,又是如何成為了這位獨孤姐姐的救命恩人呢?”花閒說著,瞟了一眼血泊裡的慕容悅悅,又瞟了一眼顔子君,再瞟一眼慕容悅悅,直到他們都低下了頭。花閒頓生了憤懣,刺啦一聲,慕容意的長袍被花閒一把撕裂了開。
�本來已經破碎不堪的外袍更加不能蔽體。慕容意索性不作掙扎,任由花閒處置。此時花閒反倒安靜下來,中衣相對完整,沒有明顯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