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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了酒灌他,只得點點頭。

“還好,從小在西北軍營裡,被那些不正經的灌酒,已經習慣了。”

軍營裡可不就是這樣,不會喝酒是要被人笑話的。

“那你跟著秦老將軍上過戰場嗎?”

顏如玉喝了一口酒,滿意地眯起眼睛,雖不如燕京的酒好喝,可是別有滋味,倒還可入口,只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自然,十五歲就跟著上戰場了。”

秦書覺得他眯起眼來的模樣有些像偷了嘴的狐狸,就不自覺帶了些笑意。

顏如玉有些不敢相信,十五歲,這麼小?真的是看不出來。

“那那年草原人來犯,你也去了?”

近些年匈奴退居草原,部族內亂不斷,一直也沒有大肆來犯,只是偶爾到了冬季十一二月份,水草不足的時候會來搶奪物資,防備一些也就沒什麼了,可是顏如玉說的那次草原來犯,是個例外。

是五個部族聯合起來的,又是在夏季,本來防備就鬆懈了點兒,剛開始就是偷襲,打得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西北本就開闊,加之那些人長在馬背上,偷襲,使計,你追我趕的,花招百出,秦老將軍可是費了不少勁兒,不過畢竟只有五個部族,也不成什麼氣候,打了一個多月,對方元氣大傷,也就作罷了。

“嗯,那是第一次,跟著去了。”

也就是這一仗,秦老將軍還朝封了個鎮國將軍回去。

顏如玉挑挑眉,很是感興趣:“怎麼樣?”

秦書想了想,又看了看顏如玉,“我說了你可能不愛聽。”

“你暫且說一說。”

顏如玉也好聽一聽是不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樣,他沒出過門,雖說兵書也讀了個遍,畢竟沒有親眼看過。

“打了一個多月,你追我趕,我們也損失了不少人,屍橫遍野,草原的溫爾娜河都被染紅了,那半個月牛羊都不願意飲那裡的河水,慘烈非常。”

沒想到他會說到這些,顏如玉還以為他會講一講戰時的佈置,戰術或者他自己如何奮勇殺敵的這些事情,沒想到只是這樣,三言兩語的,倒是叫人不勝唏噓。

顏如玉支了頭,望著對面的秦書:“不喜歡打仗?”

秦書笑:“這是問得什麼話?當然不喜歡,好好的,誰想去打仗呢?你爭我奪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去不回了,這些暫且不說,戰亂不也苦了一方的百姓?”

顏如玉總算明白為何秦書看起來一點兒都沒有軍人的凌厲了,但凡是軍人,說到戰爭,無論喜歡或者是不喜歡,總是帶著那麼一股熱血的,可秦書卻不是。

他不喜歡打仗,是一個對於戰場沒有好感的將軍,或者說是他骨子裡根本就沒有掠奪的天性。從小在軍營里長大,也不知秦老將軍怎麼教導的,居然教出這樣一個溫厚的兒子。

顏如玉故意逗他:“你這話說得怎麼跟個老頭子似的,難道你不應該信誓旦旦豪情萬千地說,要將匈奴趕出草原去,讓他們永不再犯的嗎?這才像一個將軍說的話。”

“將他們趕到哪裡去呢?”

秦書倒是認真想起來,很是為難,皺了皺眉,“我也想過,可是他們也是世世代代生活在那裡,再往北是雪山,往東是沙漠,西方是連綿不斷的山,能趕到哪裡去?”

嘆了一口氣,“我這樣的確是不大招人喜歡,鍾副將說是婦人之仁。”顏如玉愣了愣,也是,草原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裡,再趕能趕到哪裡去呢?

你說秦書古板吧,倒也是個精細的,竟然有這份仁厚之心,不以外族為夷。

“哪裡,別聽他胡說,你這樣也挺好。我就見不得那些年輕的,紙上談兵,說起來滔滔不絕,臨到頭也不知道知難而退。”

說得好像他自己很老一樣,秦書失笑。

“在戰場上肯定受過不少傷吧?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的武器,刀?還是槍?”

顏侍如玉直覺覺得他應該是用槍的,和那人一樣。

“也還好,去年有人混進了四方城,我一時大意,就被劃了一下。”秦書比了比腰側的地方,“是用槍的,不過進京的時候沒帶過來。”

果然猜得很對。

這頓飯足足吃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平日裡看起來不怎麼說話的秦書,說起西北來也滔滔不絕,說得讓顏如玉有些嚮往,他這輩子想看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等什麼時候有了時間,我也跟你去西北看看。”顏如玉道。

秦書沒想到他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