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甭謝,出門在外行走江湖的,誰沒有個什麼事情?你昏了十天,咱們走走停停的,不敢大意,我還以為你救不回來了,小子命大,得神女保佑!”
原來那日從坡上滾落下來,正好被這商隊救下,又跟著商隊走了十來日。
“等走了這一趟,咱就不走蜀地了,最後一趟出貨,遇見你也算是緣分,你先好好休息著,傷好了隨便去哪裡,我老唐也不攔你。”
說罷對著前面幾個人一通吆喝:“夥計們,加緊時間,趕路了!”
顏如玉躺在板車上,車輪軲轆軲轆往前走,看了一會兒天,老唐扔過來個布包,還有個水袋:“試試看,能不能吃點兒東西,都是些乾糧,別嫌棄。”
顏如玉接過來:“謝唐大哥。”
烙餅又乾又硬,此外還有些風乾的肉乾,坐在車上將餅撕成小塊兒,就著水袋的水吃了一會兒,邊吃邊想近來的事情,也算不準時間,清了清嗓子問到:“唐大哥,今日是哪一天了?”
老唐樂呵呵的:“八月十五啦,緊趕著也沒能回家團圓一下。”
顏如玉心裡咯噔一下,八月十五。
“怎麼了?”
“沒。”顏如玉六神無主,昏著的時候也沒感到彼岸毒發,有些奇怪罷了。
天氣漸寒,何況又是山裡,又走了兩日,顏如玉稍稍恢復了一點兒,只是近兩天不知為何,眼睛時好時壞,甚至有時候會完全看不見。
老唐說過了前面天虞山就可以出蜀了,這天一行十來個人,剛進了天虞山腳下,走了不到兩裡,被山上衝下來的四五十個人團團圍住了。
蜀地向來被譽為天險,更有“黃鶴之飛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之說,奇峰天塹,易守難攻。自古英雄多出於此地,與福禍相倚的道理一樣,多英雄,且多賊寇。
天虞山居於蜀東,更是以奇詭明麗而著名,兼之把持著溝通東西的關口,是個“做過路買賣”的好地方,飛雲寨便紮根於此。
顏如玉和老唐面面相覷,老唐啐了一口:“最後一次走貨,居然碰上這等事情,真是倒黴,兄弟你先躲著點兒,我去看看。”
老唐和領頭的一個說了好久,好話都說盡了,還是交涉不成,以寡敵眾,打也打不過,一行人被扣了貨不說,連人帶馬被帶上了山。
顏如玉暗暗盤算了一下,也沒動聲色,跟著人往山上走,‘飛雲寨’三個大字,掛在寨子入口,竟然是光明正大。
也怪不得,天虞山易守難攻,位於三不管地帶,看這模樣,一群強盜倒是過得自在滋潤,更讓顏如玉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寨子打理得也頗有條理,一路上遇見不少女人和孩子,更有老人。
想來他們應該不會傷人,顏如玉也就鬆了一口氣。
十來個人被關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才見到了領頭的人,那領頭的人模樣生得高大,只是斯斯文文的,說話也頗溫和,只說讓家人帶銀錢來贖人,並不傷性命。
老唐和那領頭的極力爭取著將條件放寬鬆一些,顏如玉趁著這個空,稍稍動了動身子,算了一下自己與那頭領的距離,尚可。
用盡了全力,飛身而上,腹部的傷又一次被撕裂了,顧不得那麼多,全力撲過去,眾人看在眼裡,也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顏如玉的手就卡住了那領頭人的脖頸。
老唐一行驚疑不定靠在一起,那首領顯然也沒有料到這變故,直到顏如玉近了他身,只不過已經晚了,顏如玉的手已經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要錢還是要命?你們自己選。”
旁邊另一個人卻忍不住了,“你做什麼,快放了大當家!”
顏如玉不動,那首領也不動。
顏如玉在賭,他們若是亡命之徒,必然不會留眾人性命,且又看寨子的佈局,男女老少,顯然不像是強盜窩。
“放了他們,貨歸原主,我饒你性命。”
紀飛雲停了停,一揮手:“放。”
老唐朝著顏如玉拱拱手:“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老唐在此謝過了。”
顏如玉微微一笑:“唐大哥,恕不便告知。”
老唐也不多問,帶著人便走了,顏如玉一刻也不敢大意,眼瞧著方才衝著自己吼的那人眼睛轉來轉去,顯然是打著什麼主意,手緊了緊,紀飛雲哼一聲,那人便再不敢妄動。
卻說秦書這邊,領著三百來個人,以清剿匪徒的名義,遇山搜山,倒是快了不少,但是秦書又顧慮頗多。一時想要快點兒找到顏如玉,一時又不想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