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現在到我這裡來,你不怕他怪罪猜忌於你?”
趙子宴把玩著手上的青綠茶盞,杯裡的雪楓茶上下浮沉,抬眼眉目裡淨是傲氣:“怪罪又如何?這世間除了我,再沒有人能這般幫著太子了。”
秦書有時候很羨慕趙子宴這種天下捨我其誰的傲氣,他和顏如玉,莫名其妙的像。這人少時罹難,還能保持此種志向,委實了不得,若是換了一般人,也不過是乞求吃飽穿暖,而趙子宴要的是做人上之人,由己及人,再不讓像他一樣的人遭受他曾經遭受的苦難。
這天底下越是看起來無情的人,越是情根深種。
趙子宴是這樣,顏如玉……也是這樣。
“好,你自己小心吧。”
半點兒功夫不會的人,也不知道他打哪裡來的這麼多勇氣。
剛說罷,管家就在外面叫人了。“侯爺,您要不要出來看一看,禮部將牌匾送來了,還帶了工匠。“
趙子宴和他對視一眼,秦書點頭,到了門口果見一群人,禮部的韓大人親自送匾,其中不乏討好之意,趙子宴將這些看得清清楚楚,見風使舵,個個都是好本事。
牌匾上三個鎏金大字,忠烈侯。
趙子宴本就無事,不過是來看看秦書怎麼樣了,這會兒見他還過得去,又趕上這麼一出,便先告辭走了。
秦書扯了笑出來,“謝陛下聖恩,韓大人辛苦了,不如進府喝杯茶?”
韓林不敢,忙推辭了,叫工匠搭了梯子,將將軍府的牌匾換下來,忙活了好長時間,徐讓在院裡聽見動靜,跟著出來看。
秦書看著看著,那笑就漸漸掛不住了,新換的牌匾金光閃閃,代表著武將無上的榮耀,可這是他爹用命換回來的。
發呆的人絲毫不覺,臂上的黑紗被寒風吹得揚起,韓林也不敢久待,客套幾句告辭了。
徐讓用肩膀抗了抗秦書,拉回了他的思緒,“將軍,那個人是誰啊?從剛才就在那裡了,你認識麼?”怎麼一直站在牆邊,好像是在望著這裡。
順著徐讓的眼光看過去,秦書看到了一個人,多日不見的林景。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見他接觸到自己的目光便想走,秦書這邊讓徐讓回去了,自己快走幾步,擋在他身前,本來想問他很多事情,一開口卻變了:
“你怎麼在這裡?”
林景抬起頭來看秦書,漸漸眼圈就紅了。知道秦老將軍戰死沙場他必然不好過,自己擔心,所以就來看一看,遠遠地看一看也好,卻不想……
“我……那個……”
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人英俊高大,卻面無表情看著自己,一時又是委屈又是難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衝過去便抱住了秦書的腰,這才發現寬大的衣袍下面很是瘦,懷抱卻依然溫厚。
秦書本就對自己出言無禮感到有些自責,林景這一抱更是沒有反應過來嚇了一跳,剛想推開,不想耳邊傳來他的抽泣聲,想是被逐出家門覺得委屈,秦書又不忍心推開他了。
可是這大街上,秦書還是有些尷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擱,只能幹愣著。
趙儉哼著小曲兒,算著今兒個十五了,過了頭七,秦書應該可以出門了,不如和他一起去顏府,看看顏如玉還有紀飛雲,當然,他絕對不承認順便看雙雙姑娘。
抬臉看了看大門,牌匾已經換了,感嘆速度真是快,剛抬腳想進門,卻停住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覺,轉過頭去仔細一看,心下驀然就火了。
好啊,秦書!心裡氣不過,趙儉幾步走過去。
“我說你,光天化日之下也就罷了,秦將軍屍骨未寒,你居然還有心思和女孩子在這裡摟摟抱抱!”
一連用了兩個四字的,嘴上說著,手也沒閒著,拽開了兩人之後,趙儉愣了,怎麼是個男人?秦書更加尷尬,林景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書連忙解釋,哪裡有什麼女孩子。
趙儉大驚之下後退一步,看了看林景,又想了想自己,覺得比較安全,再上前一步,轉了轉眼,湊到秦書耳朵邊。
“將軍,你不會和趙子宴一個德行吧?”
秦書不解:“什麼一個德行?”
“喜歡男人啊!”
秦書一愣,臉紅了:“胡說什麼呢你!”
趙儉撇嘴,明顯不信:“你怎麼看上個這樣的?哭哭啼啼像個女孩子,嘖,還沒那混賬趙子宴的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