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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他以為他是誰?他不是神,縱然是神,想要將他顏如玉一生握在手裡,也決不可能。

可是就算報了仇,爹也不會回來了……,不會再罵自己一句,傻小子。秦書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顏如玉以為他昏了過去,才再次聽到他開口。

“遠舟,你有過去,趙子宴也有過去,你們都已*過,可是我沒有,我的過去一帆風順,你說,是不是隻有像死了一般痛過一次,才能真正長大?可是,我這代價……是不是,有些大?”

誰說他傻?誰說他呆?他看起事情來比所有的人都簡單,也都透徹。

如果能夠一輩子簡簡單單,誰想要變得冷血無情。

若果有人可以簡單一輩子,誰想要那些爾虞我詐!

一切不過是三個字罷了,不得已。

人世艱險,身不由己啊。

顏如玉撫了撫他亂了的頭髮:“不是的,秦書,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剩下的讓我來就可以了。”

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不需要像我和趙子宴一樣,費盡心機去算計,你不適合這些,我也不捨得,不捨得毀了這三分與他相似,也不捨得毀你這一片赤子之心。

秦書再次緊緊抓住了顏如玉的手,抓住了人生唯一一根救命的浮木,另一手握著信筒,他知道自己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秦書了。

不過顏如玉,還是謝謝你,不是謝你的安慰開解,而是謝你一直在這裡,謝你不辭生死的幫助。“遠舟……”那句謝謝怎麼都說不出口。

眾人一夜無眠,門外趙子宴木頭一般,站得身子發麻,聽到房裡漸漸安靜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胳膊都僵掉了,抬眼看了看天色,還有一個多時辰,天就要亮了,示意眾人散了,趙子宴踏著月色回了太子府,身後跟著一言不發的陳丹青。

☆、第四十九章

不過隔了一日,十二月初八,西北戰報,鎮國將軍秦恆驅逐外辱,不慎以身報國,念其家世代衛國,加封忠烈候,爵位世襲,另在西北四方城築立祠堂,感念其恩,受西北百姓供奉。

秦書端端正正接了聖旨,面無異色。一時間竟風頭無兩,成了大梁開國以來的第二個異性侯爺,將聖旨放在供桌上,明黃襯著暗黑,說不出的諷刺,忠烈侯?呵……

可真是忠烈。

又一日,十二月初九,顏丞相著布衣入殿,手託朝冠官服,相印笏板同辭呈一併呈上,言辭懇切,辭官歸隱,百里璟竭力挽留,奈何顏丞相去意已決,百里璟不得已準了。

顏相歸隱,朝野上下震驚。

十二月十三,太子破例被召入金鑾殿,位居臣首,旁聽學習政務,小太子百里容深得聖意,趙子宴從三品一躍成為從一品太子太傅,古來從未有之,與太子形影不離,朝堂譁然。

一夕之間,風雲突變。

而顏家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退出了朝堂。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林家一家獨大,林丞相卻一反常態,深居簡出,閉門謝客。

秦書看著眼前的趙子宴,微微一笑:“恭喜。”

趙子宴訝異地打量他,平日裡黑色勁裝換了下來,著了件同色寬大的袖袍,頭上居然換了冠,白色琉璃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臂上纏著黑紗,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趙子宴沒了和他開玩笑的心思。

“懷遠,難為你了。”

“你應該向我行禮,喚聲侯爺。”

似真非假的語氣。

趙子宴總覺得他有些和平日裡不一樣,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知他是在自嘲,絞盡了腦汁想要安慰一番,竟是半句合適的話都沒有,最後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樣,即使一句話不說,一個動作也足以表明一切。

“趙子宴,這幾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想了想,又加重了語氣,“很多。”

這樣的秦書,更像是個男人,如果說從前他是一塊發光的琉璃,現在他就是一塊雕琢後的璞玉,雖然少了外露的光,但是懂的人知道,一夕之間,經歷如此變故,他的確如他自己說過的那樣,長大了。

“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等什麼時候,讓遠舟來告訴你吧。”

秦書搖搖頭:“我不想聽,我只知道父親已經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這樣就好了,我要報……”

他不想知道,什麼都不想知道,這件事知道得越多,越讓他承受不住。趙子宴一把捂住他的嘴,心想外在氣質變了不少,骨子裡到底還是那個秦書。

“別胡說,你我知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