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了兩句。
宋夏跳腳:“趙子宴,你又胡說什麼呢!”
秦書聽了趙子宴的話,只覺得拿著宮絛的手燙得慌,也未加思索,急急道:“蒙姑娘厚愛,懷遠已有心儀之人,而且訂了親,這宮絛,委實收不得。”
宋夏瞪趙子宴一眼,顯然是在埋怨他壞了事,也沒接那宮絛,轉過臉惡聲惡氣,似威脅一般,但這麼個嬌俏的姑娘實在沒有威脅力,看起來反倒有些可愛。
“咱們的婚約不能算數,我說了,不會嫁給你的,你要是敢娶我,我就拆了你的侯爺府。”
秦書憋得難受,強壓下笑意。
“姑娘放心,懷遠必不會強人所難。”
宋夏聽他這麼好說話也不好意思,連忙拉著那圓臉的姑娘:
“雖然我不能嫁給你,可是你看,繁露也很好,不如給你做媳婦兒?”
繁露早就紅了臉,不敢看秦書和趙子宴,偷偷在下面狠狠掐了一把宋夏,趙子宴再也繃不住,哈哈大笑,又打了個噴嚏。
“我說宋大姑娘,你還挺會打算,這是要賠侯爺一個妻子嗎?咳,侯爺的終身大事你還是不要費心了,有空還是多費心一下你自己,嗯?”
那尾音表明了是逗她,果見宋夏紅了臉。
“那你既然不需要我賠給你,我就不賠了,咱們以後各自婚娶,互不相擾。”
難為她花了這麼大的心思,秦書點頭:“好。”
宋夏便拉著繁露跑了,臨走不忘將宮絛從秦書手裡扯回來:
“你不要正好,我們走了,你兩個慢慢逛。”
秦書看她兩個跑遠了,順著風還能聽見兩人說話的聲音。
繁露:“說好的,一盒胭脂,你不是說是幫你送的麼,為什麼……”
宋夏忙打斷:“我曉得了,這回是我對不住你,你看他也不錯,長得還好看,我這不是想介紹你倆認識一下嗎?好了,走走走,先去請你用飯……”
……
秦書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趙子宴湊過來問秦書:“心儀的人?可是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兩個定了親?什麼時候的事?”
要是真的訂了親就好了,八字沒有一撇,只是情急之下隨口扯了來唬繁露的罷了。
“唬人的。”
“那你兩個什麼時候成了,記得請我這個大哥一杯酒。”
忽然想起那日送顏如玉走,兩人在樹下牽住的手,他雖然沒有主動握住自己的手,但也沒有反抗,就那麼在衣袖遮掩之下,任自己牽了他,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會兒。
趙子宴的這一杯酒,不知要等多長時間,也不知他能不能喝得上。
“嗯。”
一路隨著遊人到了山上,總算見到了那個寺院,寺院不大,年份也久,黃色垣牆色彩稍淡了,但不顯破落,更顯莊重,三道門並立,正中伽藍寺三個字古樸端正。
秦書雙手合十,微微躬身後這才走了進去,趙子宴看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學著秦書的模樣,跟著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便是大雄寶殿,模樣莊嚴,但到底年份多了,更顯古樸些,香客絡繹不絕,進進出出,面色虔誠。
趙子宴拉拉前面秦書的衣袖:
“噯,我說,你真的要去拜一拜?”
秦書點頭。
趙子宴指指周圍的香客:
“你看這麼多人燒香拜佛,供在龕上的那尊泥人,真的可以保佑得了這些人嗎?”
趙子宴一向對這些東西不相信,秦書也不去糾正他口中的那尊泥人。
“你在外頭等著我罷,無聊了自己轉一轉,我去去就回。”
趙子宴渾不在意,“你快去快回。”說罷轉向後面去了。
大雄寶殿內煙霧繚繞,正中間的香爐裡嫋嫋青煙緩緩而起,正中間供著釋迦牟尼像,眉目慈和,拈花而笑。
秦書其實也不知道,趙子宴問得那句話,龕上的這尊泥人真的可以聽到那麼多人的願望,並真的能保佑這苦海的芸芸眾生嗎?
若能,為何世上仍有人於苦海中掙扎不得救贖?若不能,又為何一個個前赴後繼,虔誠跪拜於蒲團之上,只為求一個心安嗎?
人在最無助的時候,才會想起來求這諸天神佛庇佑。
盡人事,聽天命,先要盡人事,然後才要聽天命。那那個時候的宋進,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跪在這尊佛前的呢?他又求了些什麼?
秦書不得而知。
接了小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