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已經讓我吃力,就別再這個時候耗損精力,否則我怕下一次在奶奶面前,力不從心。”
其實不管怎麼飾演恩愛,在老夫人的火眼金睛下,都無所遁形。
平常在傅家人面前,每次裝作恩愛的樣子,表面上笑的幸福,可心裡是何種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有時候我也在想,傅容庭當時心裡怎麼想的?以前沈晨南在我面前演戲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態?
演戲跟看戲的人,一個逢場作戲,一個不過是,將計就計。
“你想提前結束?”傅容庭眉心緊擰著,能在他的臉上看見情緒,真是難得。
“不是我想,而是事實。”我笑說:“傅少,當初我們兩個都是被拋棄的人,可你等的人會回來,我的,再也無法回頭,算來你比我幸運多了。”
堂堂的傅少會被人拋棄,說出去,還真沒幾個人會相信。
明明就不是什麼情比金堅的戀人,在這搞的如此深情,讓我差點……又當真了。
傅容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子裡含著一抹我看不明白的光芒,隨後他放開我,涼涼冷哼:“還惦記著那人?”
“不是惦記,有些痛來的深刻,不愛,卻恨的讓人無法忘記。”
“不能忘記,就是還惦記。”
我錯愕去看傅容庭,這是什麼邏輯?
我想反駁,但仔細一想,好像無力反駁。
“結束之後,你想幹什麼?”傅容庭沉吟了一會兒,又補充道:“離開我,你能在北城生存下去?”
最後這話,還真是霸氣。
能生存,就是太艱難。
“人總是不能佔著茅坑不拉屎。”我說話粗魯,傅容庭果然眉頭緊蹙,能把人人羨慕的傅少奶奶位置比作茅坑,估計也就我了,我笑笑說:“樹挪死,人挪活,或許我可以考慮回老家去。”
“看來還真是委屈你了,讓你在茅坑裡待了一年。”
傅容庭的表情比這十二月的天氣還冷,我扯了扯嘴角,為了不讓傅容庭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我轉移話題道:“傅少,這一年來,為什麼你不去找她,你明知道她在哪裡,心裡既然惦記著,為什麼不去爭取?”
“你心裡不也惦記著,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還要跟我結婚?”
這是第一次傅容庭跟我抬槓,真是新鮮。
傅容庭跟我當初的情況不一樣,我可是真真切切被拋棄,還有一條人命橫在中間,望著像墨一樣黑的夜空,我玩笑說:“若我真回去,那不就沒人陪你‘相依為命’了,多孤獨。”
“所以,我該感謝你?”
醇厚的聲音,真是深邃的好聽,我側頭看向傅容庭,驚奇的發現,他的嘴角含著笑,裡面有種說不出的溫柔,但很快的斂去,讓我幾乎以為那是錯覺,看花眼了。
我揚唇:“感謝這事不能在嘴上說,得用行動表示,到時簽字時,傅少多給點補償費吧,免得我一離開你就餓死了。”
剛才傅容庭沒有回答我,我也知道沒機會再問了,但知道不知道傅容庭不找蘇姍的原因都不重要,也就隨口一問。
“不會讓你餓死。”傅容庭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我呵呵笑,說:“外面太冷了,還是回去吧。”
我起身,傅容庭忽然抓住我的手,叫住我:“樓笙。”
我身子一定,回頭去看他,卻見他凝視著我,沒有下文的意思,疑惑道:“什麼事?”
“沒什麼。”傅容庭淡淡的說了句,並沒有放開我的手,反而將我的手放進他的口袋裡,緊扣著。
我看了看他的神色,目光落在手上:“傅少……”
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冷嗎?”傅容庭低頭看了我一眼,不等我再說什麼,牽著我就走。
傅容庭的意思,是幫我暖手?
可我手不冷啊。
剛才還如此冷凜的傅容庭,轉瞬又做這麼暖的事,我還真適應不過來。
像這種為人取暖的方式,不是應該戀人之間才消遣的事嗎?
傅容庭的手真大,真暖,兩隻手在他羽絨服口袋裡緊扣著,這麼冷的冬天,既然出了絲絲熱汗。
用餘光偷偷瞄了眼傅容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忽然有種在戀愛的感覺。
我跟傅容庭走到樓梯口時,遇見楚天逸從房間裡出來,隨口問了句:“姐夫,這是去哪裡?”
這麼晚了,老夫人跟梁秀琴他們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