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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嬸說,我爸在遇見我媽之前已經結過婚了,換句話說,我媽才是那個小老婆,而我也就是私生子。

那時我才懂,我媽這兩年來的緘默不是因為我爸在外面有了小老婆,而是她從頭至尾被欺騙著,做了別人口中人人吐唾沫的小老婆。

我憤怒不已,拳頭都握緊了,楚有良該慶幸那時沒在我面前,否則的話我一定一拳打過去,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

過了我媽的頭七,我開始準備去北城,我要去見見那個讓我媽等到死都沒有等到的男人到底是長什麼樣,我要去替我媽討一個公道。

我沒有身份證,也沒錢,坐不了火車,連汽車都沒法,甚至那時我不知道北城在哪裡。

我向胖嬸與小弄堂裡的人打聽,要如何去北城,上天眷顧,在我媽去世後半個月,我終於如願離開了雲南,去了北城。

胖嬸只是愛佔小便宜,嗓門大,自然不會跟我一個十四歲的人計較兩年前跟二胖子打架的事,她給我介紹了一個親戚,她的這個親戚是去北城做工地的,同行的人還不少,大概十幾個人,都是一個村的,他們自己有一輛車子,因為胖嬸的關係,我也就被捎帶著去了北城。

當然,這世上也沒有免費的午餐,別看我十四歲,力氣卻還是有的,我答應了免費幫工一個月,也就算是我的路費了。

車子在路上顛簸了四天,我們才到了北城,到北城的第一夜,我是跟著胖嬸介紹的親戚,也就是林叔,還有與同行的十幾個人就睡在工地的一間簡易房裡。

那是我第一次離開雲南,與一群不熟悉的人睡在工地上。

大夏天的,地上鋪的就是那種竹子涼蓆,一個房間就一個小風扇,一整夜轉著呼呼的吹,沒一點作用,躺著不動都是汗流浹背的。

熱就不說了,各種呼嚕聲,或者夢話聲此起彼伏,什麼狐臭腳臭就在房間裡飄蕩著,揮之不去。

第二天,我沒第一時間去找楚有良,跟著林叔去了工地開始幹活。

北城的六月就像是大火熾烤著,能把人烤熟了,那一個月裡,我是咬著牙過來的,在工地上做事情,那可是比撿破爛還要辛苦百倍,我的手全是血泡,磨爛了,一碰疼的齜牙咧嘴,汗水流進眼睛裡,讓人撐不開。

在工地上的日子,我累的就像一條狗,有時候累的連吃口飯的力氣都沒有,只想倒下好好睡一覺。

讓人驚奇的,我並沒有流過一滴淚,哪怕再苦再累,我也咬著牙挺過來,工地上我是年齡最小的一個,但他們可不因為年齡而關照,他們有什麼活都讓去做,只要我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他們直接吩咐,也幸好有林叔在,否則我那一個月或許熬不過。

熬過了一個月,林叔讓我在工地上休息了三天,走的時候塞給我一疊錢:“拿好別丟了,你小子讓林叔真是刮目相看,本以為你做一天就會喊爹喊娘,沒想到真堅持了一個月,好小子,你林叔不會看錯人,你小子以後有大出息,這工地不是你該待的地,以後能不來就別來,好好找你爸唸書去。”

我不知道以後有沒有出息,只知道現在我沒出息的接了林叔的錢,我身無分文在這北城,我沒打算找楚有良相認,讓他供我念書,我只是完成我媽的心願,去看看。

我將錢揣在口袋裡,說:“林叔,這錢就算是我借你的,等我有錢了一定還。”

林叔愣了愣,拍著我的肩膀笑說:“行,就算是我借給你的,快去吧。”

我揣著林叔給的一千塊錢,先去奢侈的吃了一碗拉麵,才按著我媽給的地址去找楚有良。

當時已經黃昏了,我站在只比我跟我媽住的小弄堂好一些的民建房前,當時我以為自己是走錯了,或者是我媽給錯了地址,再或者就是楚有良騙了她,沒給真地址,小弄堂裡的人都傳楚有良賺了大錢,可賺了大錢的人,怎麼會住在這裡面。

因為我媽沒給出具體的住處,我不知道楚有良具體住的哪棟樓,哪間房,在民建房前站一會兒,沒見著人打算走,這時從樓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良,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著去做什麼,晚上我值班,又得通宵,你跟著去了,天逸一個人看家不安全。”

“天逸都這麼大人了,有什麼不安全,我還是跟你倉庫,你這人瞌睡重,上面不是說這批貨不能出事,我去還能幫你看著點。”

“那行。”

我站著沒動,看著一男一女從樓上邊說著邊走出來,我雖然從來沒見過楚有良,但我媽給我看了無數次楚有良的照片,直到十二歲那年照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