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等姚天明過來的時候,我乾脆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看著遠方,不知道自己看什麼,因為腦子裡全是傅容庭跟蘇櫻親吻的畫面,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無法接受,更別說,那原因裡可能是難忘的舊情。
我覺得挺可笑的,兩人都走到了這裡,他身體都還病著,卻讓我再次面對這樣的事,此刻我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難道,他是想趁著不多的時間裡,舊情再燃,不悔此生嗎?
其實相較於蘇姍蘇櫻,我倒希望那個人是琳達,琳達跟他的時間,比我還長,既是下屬,又是朋友知己。
“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姚天明來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他將已經擰了瓶蓋是酒瓶遞給我。
“謝謝。”我仰頭看了他一眼,接過酒瓶,對著嘴先喝了一口,液體滑入喉嚨,異常的苦澀,酒這個東西,會將人的情緒無限放大。
開心時喝,越喝越甜,越開心。
難受時喝,越喝越苦,越難受。
他在我身側坐下來,這讓我想起當年我們在泰國,也是在這樣的河邊,曾待了一夜。
他皺了皺眉頭,再次問我:“怎麼了?”
我不太喜歡姚天明這樣,自我冷笑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像他,記得初見你的時候,你並不是這樣的,後來,你越來越像他,相似的聲音,相似的冷,相似的讓我將你誤認為成他。”
許是喝酒的緣故,讓我說話沒個顧忌,這樣的話,聽在姚天明心裡會是個什麼滋味,我沒去想,人真是個矛盾的生物,曾經我痛恨傅容庭將我錯當蘇姍,今日我用同樣的手法,也在刺痛著另一個人。
姚天明幽深的眸無波無瀾,就連神色也沒變過,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看著他手裡空空如也,問:“你怎麼不喝?你還在記恨著上次害你墜入河裡?對了,我想起來了,方晴曾說你那次差點死了,你看,我就只救過你一次,後來你一次次的救我,還差點沒了命,你要報恩的話,也算是報完了,要細算,是不是該我欠你了?”
“我們之間,最好沒有這個欠字。”他莫名其妙的說了這句話後就起身朝他的車方向走,沒過一會兒,拿了好幾瓶酒出來。
我從來沒見過姚天明喝酒,也不知他的酒量,不過今晚,倒看著他的酒量還沒有我好,他才喝了一瓶就吐了,我看著他笑:“姚天明,你酒量真不行,看你拿槍的時候挺厲害的,沒想一瓶酒就不行了。”
那時的我,不知道,姚天明不能喝酒,喝酒,等於要他的命。
他吐了一會兒,過來又重新在我身邊坐下來,輕描淡寫道:“確實許久沒碰了。”
其實我喝的不多,只是心裡難受,歪頭看著他說:“你要不會喝就別喝了,姚天明,有很多話,我都想問你,可你是個悶葫蘆,我就算問了,你要是不說,恐怕也得不到什麼答案,只是我現在別無他求,就求你告訴我一個準確的時間,什麼時候送小臻回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思量什麼,爾後說:“下月初八,我就將小臻給你送回來。”
“下月初八?”這個時間聽著好生耳熟,想了想才想起,這不就是車成俊跟洪仙兒結婚的日子?這麼巧?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日子?
他點了點頭,深邃的目光看向河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語氣淡淡地肯定說:“下月初八。”
他既已說,給了我一個準確的時間,我也不必再沒有期限的盼著,剛才的難受,因他的話,燃起了一絲喜悅。
我終於可以見到兒子了。
“對了,上次我忘記問你,星月她現在好嗎?楚天逸對她如何?”
“她很好,星月怎麼說也是我哥的女兒,豈會虧待了。”
“那就好。”心裡算放下了一塊石頭,我盯著姚天明,今晚的他,問什麼回答什麼,雖然有點像機械,一問一答的模式,有點怪怪的,但好在什麼都答了,我想著車成俊說的話,又問:“我聽說楚天逸跟蘇姍的兒子沒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讓姚天明的神色起了一點波瀾,繼而冷笑了一聲說:“我早說過,我哥會敗在蘇姍那女人的手裡,果不其然,這世上恐怕沒有比蘇姍更狠的女人了,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得去手。”
這個猜想,我之前也想過,但姚天明給以證實後,我還是止不住心底的震驚。
若說當年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狠心也就算了,現在這個兒子可是都已經快三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