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你心裡最清楚。”
王姐說過,那晚鄧玉蘭一直阻撓著沈晨南去醫院,兩人發生了激烈爭吵,鄧玉蘭一直就不滿意我,她那晚跟著去,還不知道車上發生了什麼事。
可不管怎麼樣,沈晨南都回不來了。
我真覺得沈家人的心都好狠,連讓我見沈晨南最後一面的機會都不給,還將悔恨留給了我,他們把丫丫搶走,瞞著我沈晨南的事,當年我差點就因為這事死了。
沈晨南的墓碑離高雄的墓碑僅僅兩米之隔,當初我怎麼就沒看見呢?
為什麼要這麼晚。
我的話讓鄧玉蘭忽然嚎啕大哭,朝沈晨南的墓碑爬過去,抱著墓碑一直說:“晨南,都是媽不好,是媽對不起你,媽不該跟你爭吵,都是媽的錯。”
看著墓碑上溫笑的沈晨南,心裡難受的跟針扎似的,我一直不相信沈晨南真會無情對我,就在我生產的前一天,我們還滿心期待著孩子的降臨,討論著孩子的名字,只是一直沒有商量出結果。
我曾問過楊歡無數次,我一直認為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怎麼就突然變心了?
他沒變啊,他為了來看我跟孩子,命都搭進去了啊。
我接受鄧玉蘭恨我,瞞我,可為什麼就連沈伯父也是?這後來跟沈晨南一模一樣的人又是誰?
那個滿口謊言,卻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的男人,他到底是誰?
墓園裡是我跟鄧玉蘭兩人的哭聲,我接受不了這突然的事情,在我放下怨恨時,卻發現恨錯了,那個愛我的沈晨南,依然如舊,變心的那個人,是我啊。
天空愈加低沉,狂風驟卷,悲痛的哭聲響徹了天際似的,鄧玉蘭哭了好一會兒,我也是不停地流淚,怔怔地盯著鄧玉蘭問:“你為什麼現在告訴我?為什麼不瞞一輩子?”
瞞一輩子多好啊,此刻也不會這麼難受了,不知道自己愧對了沈晨南,但這想法又太自私了,那個愛我的沈晨南,我辜負了他,還要抹殺他,誤會他,也太狠了,但我真的一時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為什麼?晨南在這裡待得久了,一定很孤單,你不是愛他嗎?要跟他在一起嗎?今天我成全你,帶你來看看啊。”鄧玉蘭枯瘦的手摩挲著墓碑,臉上全是淚水,渾濁的眸子裡帶著一抹悲涼滄桑,還有深深的自責,身上的衣服被風吹卷著,笑容和藹:“晨南啊,你不是一直喜歡樓笙嗎?今天媽啊將她帶來了,可是我的傻兒子啊,你為這個女人連命都丟了,她轉眼嫁給了別人,媽跟你說過,這樣的女人要不得,一看就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看媽說的對不對?”
我看著鄧玉蘭,知道從她嘴裡說不出幾句好話。
鄧玉蘭繼續對著墓碑說話,神情慢慢地變得不對,慢慢地變得陰冷,讓人毛骨悚然,回頭朝我冷冷地笑了:“晨南,為了這個女人,你命都沒有了,她卻好端端地活著,這太不公平了,媽知道你一直想跟樓笙結婚,今天媽就成全你,讓她下去陪你,然後媽也下來陪你。”
聽著鄧玉蘭這話,心驟然一緊,剛覺不好,不遠處傳來大喝一聲:“樓笙,快過來。”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沈晨南跟沈伯父朝這邊奔過去,不對,不應該說是沈晨南,我的晨南躺在這墓碑下面。
這些容不得我去想了,鄧玉蘭今日讓我過來,早有準備,她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泛著白光的匕首陰狠地朝我心口位置刺了過來。
我跟鄧玉蘭就一隻手臂的距離,她的腳不便,可這點距離撲也撲過來了,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眼看著匕首刺入心口,身子朝後傾斜,我本就坐在地上,這一傾也就躺在了地上,鄧玉蘭第一刀刺了空,人順著剛才刺出的力道倒在我身上,她迅速爬起來刺第二刀,惡狠癲狂:“樓笙,你就不該活在世上,下去陪我的兒子吧。”
鄧玉蘭壓在我身上,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再第二次反應,以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匕首刺入心臟,一隻手驟然截住了匕首,血頃刻間從手心湧出來,滴在我的心口上。
我看著手的主人,沈晨南一雙深邃的眸子迸射出凜然的寒光,上次傅容庭徒手截住碎玻璃瓶,這次沈晨南截住的可是匕首啊,那流血量不可相提並論。
沈伯父跟在後面上來,見到這一幕驚道:“晨北……”
晨北?
沈晨北。
心中忍不住冷笑,我上次竟然又信了他的鬼話。
沈晨北甩開鄧玉蘭,將匕首奪了過去,丟在一邊,鄧玉蘭已經癲狂了,想要再次撲上來,沈伯父將她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