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到了小區門口,他開進去,孟琳抬眼望著窗外,心裡不自禁的感慨:這麼快到家了……
那麼低沉的嘆息,到了樓下他停好車子,她下車,然後他也跟著下來。
聽到那邊的關門聲,她轉頭望去: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他說,卻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走了兩步,然後又回頭,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她突然轉了身又朝著他走去。
從小到大,也算是個很自由很快樂的孩子,但是這陣子,她像是陷入了一場自己不能自主的漩渦裡,她覺得,她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情過。
“溫良,我想跟你說,如果你不打算交新的女朋友,那麼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二十四歲,已經不再是那麼單純。
可是偏偏一顆心就是那麼清澈透底,容不得一點點的難過。
她沒有什麼強大的氣場,她很柔和,只是一個還沒經歷這個社會的殘風洗禮卻很懂事的溫柔女孩。
她說完後抬眼朝著他咧嘴笑了笑。
他就站在她眼前,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她故作堅強。
“我回去了,再見。”
她說,他沒有攔住她的意思,她便轉頭走了。
不是不失望,她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他難道就一點也不想表示嗎?
然而他確實就是那樣做了。
什麼也不說,只是那麼不冷不熱的看著她回家。
孟琳沒能回到家,已經在樓道里泣不成聲。
就是覺得好委屈,他到底想要怎樣?
一邊對她表示好感一邊又跟她不把話說清楚。
他是忘不了貝兒嗎?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去吃飯?何必還要去她家裡?何必還要給她買這個玻璃球?
她望著手裡的小玩意,哭著哭著就差點笑出來。
她頹廢的蹲在牆角,弱小的像只小鳥。
上樓的時候她把玻璃球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
她不敢要,她不敢日後天天看著他買的東西思念著跟他在一起那短暫的點點滴滴。
他太自私,自私到她什麼都不敢要了。
溫情被送到小區樓下,那個男孩子從車裡出來,像是為了逃避自己的無措,抬眼看了看樓上:溫良應該還沒回來。
溫情便也抬頭掃了一眼:謝謝你送我回家,我先回去了。
她冷淡的聲音,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對今天的她來說,沒什麼困難的。
“溫情。”卻突然被叫住。
那兩個字,她的名字,曾經被他戲耍了好多好多次。
然而今天他再叫出來,除了回憶,竟然也沒有別的了。
“你現在還在滕總那裡上班?”他問了一聲。
溫情背對著他,眼眸裡帶著冷漠,她沒回答,只是大步往樓道里走去。
時至今日,早已經沒什麼好說。
她沒有拒絕被他送回來也不過是因為當時一些同學都再看著。
若不然,她再也不會上他的車。
他虧欠她的,她不要他還,她也不需要他道歉,他只要不再打擾她。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她不會要一個背叛過自己的男人再回到自己身邊。
她還不至於那麼沒有骨氣。
在這片老城區,沒有什麼熱鬧的氣氛,他轉頭,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夜空,冷的彷彿明天一早就會下一場大雪。
她那麼喜歡,不知道會不會如了她的願。
只是他剛要上車的時候溫良的車子開回來。
溫良一下車看到他便不高興了:怎麼是你?
“好久不見啊,溫律師。”他打招呼,帶著點調侃。
“最好永遠不見。”溫良冷冷的一聲,然後轉身就走,卻是又回頭,冷冽的目光望著站在那裡慵懶的男孩:譚文,你若是還有半分愛她,就別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然後便消失在樓道里。
譚文上了車,夜空裡的冷薄始終讓穿的淡薄的他覺得穿透了骨頭,上車後迅速離去。
溫情剛開啟門,然後就聽到腳步聲,一回頭看到是溫良回來:咦,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我怕你沒帶鑰匙。”他淡淡的說了一聲,看她一眼。
溫情看他不高興,一下子想到什麼,然後卻傻笑了一聲,開啟門,姐弟倆一同進了家門。
“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