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病不是已經好了麼?”溫怡疑惑的問。
溫柔放下筆:滾!
溫怡立即乖乖的滾了。
溫柔拿起筆繼續看檔案簽字,然後溫怡回了家。
只是回到家家裡也沒人,溫怡疑惑:這個時間不在家煮飯吃去哪兒了?
自己餓壞的跑到廚房去找吃的,然後在廚房門口看到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人:媽……
整個屋子裡突然都回蕩著那個聲音。
溫柔接到電話的時候溫怡已經跟容豔到了醫院,當院長告訴她實情,溫柔只覺得胸口疼的厲害。
“你母親再三懇求,讓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你們實情。”
“她還有多少時間?”溫柔扶著胸口坐在椅子裡問,再也沒了力氣。
溫良趕到的時候就聽到院長對他姐姐說:能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
溫柔的胃裡突然好像在抽筋,連日來的食慾不振終於在今天起了作用。
眼淚快要掉下來的時候手緊緊地摁著自己的胃部。
“滕太太!”
“盡最大的努力讓她醒過來再說。”溫柔低低的道了一聲,壓抑著自己胃裡的疼痛。
溫良跟溫怡慢慢的走到她身後輕撫著她的肩膀,三個姐弟終於又抱在一起,這一次溫柔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溫怡趴在手術室門口想要往裡看,但是什麼也看不到,轉過身:為什麼會這樣?
溫柔一個字也說不出,只是想起來前陣子婆婆讓她多陪媽媽,她還以為是兩個長輩吵架,原來……
“溫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為什麼不帶媽媽早點來治?”溫怡跑過去把溫柔拽住,然後用力的扯著溫柔的大衣責怪她。
溫柔看著妹妹痛苦的樣子卻只是心疼,她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又如何?
“二姐,你不要這樣!”溫晴上前去,看著姐姐們難過的樣子,她卻是最理智的一個。
“大姐也是剛剛知道情況,是媽媽有心要瞞著我們所有人你難道還不清楚?”溫良走上前說道,然後用力把溫怡的手從溫柔的衣服布料上拿開。
現在姐弟四個,竟然只能抱在一起難過。
如果可以,她多想代替媽媽受這份罪,可是她竟然無能為力。
後來容豔回了病房,溫柔站在病房門口聽院長說:如果她想回家就讓她回家,想做什麼就讓她做,只是她身邊不能離人了。
溫柔微微點頭,一直垂著眸沒說話。
“這件事滕總應該知道的,那次我跟你媽媽在病房裡談話他正好在門口,難道他沒跟你談過?”
溫柔這才抬眸:你說真的?
“也可能滕總站的遠沒有聽到吧,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先告辭。”院長看溫柔的臉色不好立即就走了。
溫柔的心卻是狠狠地陷了下去,在最黑暗的地方。
他真的知道?
他一個字也沒說過,他甚至都沒有任何表露。
他好像並不知道。
“姐。”溫良叫了溫柔一聲。
溫柔回頭看著溫良那充滿寬容的眼神卻沒說話,只是走了進去。
容豔躺在床上等著她走過去,溫柔大步走上前蹲在病床前:媽。
她本來想責怪,可是現在容豔躺在床上那麼虛弱,那麼渴望她,她竟然一個責怪的字也說不出來,只想答應媽媽的任何請求,只想再多孝敬,再多做一些女兒應該做的事情。
“柔柔,這件事別怪你婆婆,那天是我求她不要說出去。”她的聲音很虛弱,但是她沒忘記澄清事實。
溫柔用力的點頭:我知道!
只是就連溫柔的聲音也沙啞了。
“我不想因為我的病情而讓我們家變的死氣沉沉,我寧願你們不知道,每週回去跟我說說笑笑,就像是往常那些年一樣。”
她的孩子都在她的病床前低著頭,因為對她來說那麼奢侈的,他們卻做得不好。
“不管別人怎麼想你們,你們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孩子,知道嗎?”容豔說著看向兒子跟兩個小女兒。
溫晴跟溫怡用力點頭,溫良也站在旁邊快要落淚。
“就算我走了,你們四個也要記得,每週六都要聚一次,你們是姐弟,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不能散。”
溫怡跟溫情都大聲哭起來,溫柔也是淚流滿面,溫良站到了視窗,望著外面的天空不讓自己落淚。
“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