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介紹下這裡的環境吧,這麼久了你還沒看過我的房間。”他故意把我的房間四個字說的酸溜溜的。
溫柔一滯,隨後哼笑了一聲:我……
“陪我一會兒!”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然後把他住的套房一間間的介紹給她知道。
溫柔就站在那裡看著,直到長髮把腦袋弄的沉甸甸的,她抬手拆開了髮圈,原本一頭筆直如瀑布的黑絲如大波浪般垂下來在胸前。
那一刻他站在自己主臥門口:你在幹嗎?
“腦袋有點沉,你繼續啊。”溫柔說著在床沿坐了下來,她快累死了。
“我還怎麼繼續?你這麼勾引我。”他說,聲音很沉,很低,很無奈。
就連那漆黑的鷹眸裡……
溫柔的心一蕩,沒想到自己無意間一個動作竟然會讓他有感覺:那我在紮起來。
“回去後我可以睡主臥?”他問了一聲,不管她說什麼。
溫柔的手上拽著黑色的髮圈無力地把玩著,再也沒能力舉過頭頂玩。
“你在那邊不是過的很愜意嗎?而且你那個主臥也很大。”溫柔低聲道,是說給他聽,又像是在挖苦自己。
她想到了那份報紙,他當然也想到。
“那天我本想給你打電話。”
“你打不通的。”
她沒讓他解釋下去。
“那天我手機關機,任何人打不進來,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或者安慰。”
他差點忘了,他面前貌似柔弱的女人有一顆多麼堅強的內心。
“溫柔……”
“我今天去了好幾個地方,很累,我……”
“想要什麼禮物?”
他說,其實是想告訴她,他快回家了。
溫柔低頭淺笑,卻是眼睫間閃著淚花,只是他看不到罷了。
“什麼也不需要,就給爸媽跟阿姨帶吧,我……什麼也不缺。”
“人呢?人缺不缺?”
溫柔不想說話,每次談到這種地方她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一下子跑到那麼遠,讓她日夜思念他,他以為那樣她就會忘記那件事?
他以為他可以因為距離讓他們之間回到從前嗎?
“不缺!”溫柔淡淡的一聲,帶著些執拗。
他輕笑了一聲,然後也到了沙發裡坐下,把平板放在茶几的支架,躺在沙發裡與她對望著。
“我仰著頭仰的脖子都僵了你卻躺在那裡那麼舒服,你不覺的自己太過分了嗎?”溫柔說他。
“你也可以躺下,把平板放在床頭讓我看到你。”
“滕雲……”
“你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喊我。”
“滕雲,我這邊真的很晚了。”
“我知道!”
溫柔……
他突然如個孩子那樣不讓她結束通話,她竟然也無奈。
後來他看不到她了,因為她坐在床沿把自己丟在了床上,就那麼不舒服的姿勢躺著。
“滕寶有沒有叫爸爸?”
“沒有!”
“滕貝呢?”
“也沒有!”
“滕愛呢?”
“他們還太小。”
“那麼家裡一個想我的人也沒有了?”他笑了一聲,挑了挑眉,覺得自己真夠苦的。
溫柔也笑了一聲:好像是!
然後兩個人都靜靜地,好像屏住呼吸了。
不同的環境裡,卻都是一個人。
就算是不說話,彷彿也已經聽到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溫柔轉了個身,側躺在床上。
“袁教授跟滕教授肯定想我了吧?”他又問。
“嗯!”溫柔悶聲答應著,眼神裡似有若無的難過,卻是沒有讓他看到。
又是許久的沉默。
後來甚至都沒有去洗澡,衣服也沒脫就在床上睡著了。
他沒再聽到她的聲音,翻個身躺在沙發裡仰望著那支昂貴的吊燈,心裡想著她肯定是睡著了。
但是這樣的陪伴,竟然也是這麼奢侈。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沒有提前關掉。
而巴黎的雪,竟然下的那麼多,他想,或者這場好運,跟這場雪有關。
他不知道,是他一步步的計劃跟經營,又是看雪又是看房間,又是低聲下氣求她陪,她的心才軟下來。
也或者是剛剛跟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