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跟孩子們到了家裡。
“嗯,那我先掛了,我怕吵醒她。”
“好。”
他掛了電話,然後又看向裡面床上躺著的側影,漆黑的鷹眸裡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袁教授放下手機,滕教授領著孩子進了門坐到沙發裡問:怎麼樣了?
“說是缺氧,掛完點滴就回去。”袁教授一邊說一邊擰著眉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上午還好好地,怎麼下午就缺氧暈倒了呢?”
滕教授也疑惑。
“還不是因為你。”袁教授就說了一聲。
三個小傢伙站在旁邊看著爺爺奶奶吵架,然後滕寶就領著弟弟妹妹回了自己房間。
“你怎麼能說是怨我,我又沒做什麼。”
滕教授著實冤枉。
“你是沒做什麼,正是你總是什麼都不做,她才嚇的整天對你小心翼翼怕你不高興還在生她的氣責備她,平時她那些弟弟妹妹已經夠讓她操心了,她又心事重,還懷著孩子,你……”袁教授越說越生氣,想著容豔生前還讓她照顧溫柔,心裡就愧疚的不行。
滕教授卻是心裡也不得勁了,他無心讓溫柔過得不好,他只是自己心裡過不去那個砍,然後就委屈了溫柔。
想著溫柔還懷著他們滕家的孩子,他又嘆了一聲。
“那現在我們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兒子在醫院守著呢,我們過去也是打擾,倒不如在家好好照顧好這三個孩子讓他們放心的休息。”袁教授說。
滕教授點點頭:嗯,說的是,那我去看看他們幹嘛去了。
“你去煮飯吧,我去看。”袁教授說,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她實在是討厭極了煮飯。
滕教授抬眼看自己老婆,然後任勞任怨的往廚房去了。
溫柔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他就坐在旁邊一直等著她醒來,哪兒都沒去。
溫柔一睜開眼就看到他正在望著她,貌似還頗為激動的眼神。
“滕雲。”她叫了一聲,然後想笑卻無能為力。
“你可算是睡醒了。”他像是鬆了口氣,聲音很輕,卻帶著慶幸。
“我怎麼了?”她低啞的嗓音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抬頭,看到頭頂上掛著一個袋子知道自己在打點滴。
“你暈倒了,笨蛋,你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當然是你的人。”
他原本要責怪她不懂的照顧自己,卻在聽了那一句之後笑了出來,眼裡卻又發燙的厲害。
是啊,是他的人。
“你當然是我的人,可是我卻沒把你照顧好,溫柔,你讓我好自責。”
“傻瓜,這又不是我們能阻止的,你幹嘛要自責。”
溫柔也心疼,心疼他那麼在乎她,那麼輕易的自責。
既然這是懷孕中一些女人都會有的現象,她這又算得了什麼大事呢?
“是我沒照顧好你。”
“你已經照顧的我夠好了。”
“真的?”
“當然,哪有像是你這種大總裁還整天粘著老婆,除了上班,別的時間全都跟老婆在一起,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心裡到底是有多偉大。”
滕總忍不住笑了一聲,如果不是他剛剛說那話,他還真不知道,他老婆這麼會夸人。
他憂傷的心情一下子被她弄的好了多。
溫柔緩緩地想要爬起來,他立即坐到床邊去扶她,溫柔便踏踏實實的靠在他懷裡,然後兩個人的手糾纏著。
“你不要再自責了,我會心疼的。”
“好,那你好好地對自己,心裡有委屈也要及時說出來,累了也要自己主動說出來,不要再一個人承受。”
“嗯,我答應你。”
他低眸,輕吻著她的黑髮,想著接電話得知她暈倒的時候,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幾年,他們不止一次的意外,但是每一次,都是刻骨銘心。
而且,她的所有事故,皆都是因為他。
“不過暈倒一下也好。”她突然笑了一聲。
“因為現在這樣躺在你懷裡,我是全身心的放鬆。”
如果平時,她總要挺直著腰板,而今,卻可以靠著他,什麼事情都不去想,什麼事情都不去做,只要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他就可以了。
病房裡很安靜,點滴在一點點的滴下來,順著那條管子流入她的血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