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手心手背皆是肉,阿禾你如今同小山這般要好,我亦是歡喜。”
手心手背都是肉?
夫人不提從前將我與樓奕拉婚配的事兒,現下誠了心意要我同小山共結連理。這心思轉換得令我摸不著頭腦。
我細細一想夫人在我提及小山時的神色,啞然咋舌,猜測到晏千山同夫人恐是有千絲萬縷的繫結。
本以為小山脖頸上的金芍藥或許同這裡一庭院的芍藥花一般,有所典故由來,因而來湶州想問個究竟,應是會有所得,也能繼續探尋小山的身世,好讓他知道他並非一無所有。誰料到這粘結便是出在了夫人身上。
而等我回過神來,思到這一步時,卻早已從湶州回了鄄都。
十月初八,黃道吉日。
鞭炮聲聲,喜燭焰焰。
我頭頂珠玉鳳冠,帶著紅蓋頭,一身霞帔,端坐在床沿上。一日未曾進食,腦補的食物不能果腹,飢腸轆轆。
似是能聽到外頭鑼鼓喧天、觥籌交錯的聲音。賓客往來,絡繹不絕。
我頭重腳輕,眼皮重重幾乎就要合上,透過那片紅蓋頭什麼皆是看不清楚。一遍一遍地打著呵氣。
晏紫本想偷偷溜進屋中陪我,可卻是被晏夫人發覺,並且攔下。晏夫人責著晏紫:“你這做阿姊的,怎的還似孩兒無賴?”
“您生的好唄。”晏紫嬉皮笑臉,聲音穿過雕花木門進入我的耳朵裡面,宣告著無奈。
晏夫人也無怒意,扯著晏紫便是讓她幫襯著些做些活兒收著禮金。
不知過了多久,我幾乎快倚著床柱睡著,哪知眼皮剛闔上,不一會兒,房門便是被推開。
聽見一排丫鬟魚貫而入,各自端著果盤與挑杆,排成一縱,我企圖透過喜帕瞅一瞅有盤中的桂圓紅棗有多少,盤算著到底填不填得飽肚子。一個晃神,便是在喜帕下面瞥見一雙淄色錦紋的靴子。
我等了片刻,卻是沒聽到那如戲文裡唱的那般的“請新郎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正納著悶,哪料那丫鬟喜娘們不知為何又全出了去。
“小山?”我試探性地問出聲。
下一瞬,隔著紅紗,唇瓣卻是被重重吻上。
我眼睛兀的睜大,胸口的心跳聲在胸腔裡迴盪。
晏千山替我摘下喜帕,驀然,我昏暗的視線霎時有了光,眯著眼卻看見他酒醉微醺,一身正宮紅喜服,素白麵悄然隱隱染上緋紅。
“謝禾。”他抿著嘴,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