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
“這一天還睡傻了?”
顧靳原在她手腕上細細纏著繃帶,收尾的時候有些好玩的打了個蝴蝶結。
兩人的目光一遇上,她立馬垂下了眸子,那水眸之中盡是戒備之色。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語氣也有些生硬:“餓了沒,起來吃點東西。”
被子下她一個深呼吸,聲音有些沙啞的回應他:“我不想吃……”
顧靳原知道她雖然看著柔,倔起來卻是擰巴的很。他開始掀被子,沒幾下功夫就將她從被子里拉了出來。
她身上穿著柔軟舒服的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換的。此刻蒼白著一張臉,眼睛卻是通紅著帶著戒備望著他。
顧靳原像是被拒絕習慣了,卻也沒再理會她,直接將她抱下樓。
廚房內有一陣陣米香,砂鍋上泛著白煙,這偌大的別墅一直冷清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此刻因為這一簡單地香氣而顯得有些溫馨。
許初見有著愣怔地看著他走進廚房內,挽起袖子,關火。
她看著這個矜貴的男人在白色煙霧中忙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顧靳原將碗放在她面前,看著她出神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自己吃還是我喂?”
許初見低下頭,默著聲拿起勺子攪動著碗裡熬得很細的粥,這個男人喜歡養貓,也喜歡擺弄花草。她想,他應該也是個不乏溫情的人,只是他柔情溫意的物件不是她而已。
可能在他眼裡,她真的只是他豢養的寵物。
她嘴裡一陣苦澀,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勺子。
顧靳原見她沒了動作,有些不高興:“別介啊,雖然是我做的,但也沒這麼差啊。”
她搖了搖頭:“我沒胃口。”
“哪裡又不舒服了?”他想伸手觸碰她的額頭,下一秒她卻像是驚到了一般往後一縮,那雙眸子裡面都是恐懼和疏離。
顧靳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遇上這麼一個人,輕易地影響著他的喜怒,卻又讓他嚐到得而不到的百般滋味。
他收回手,冷著聲說道:“沒胃口也得給我吃完,不然晚上又沒多久就昏了,那多沒意思?”
這般口無遮攔的話她也不是一次兩次聽到了,死死地握著勺子,還是被氣的有些發抖。
她小口小口吃的很慢,他就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要是現在再從她嘴裡聽到什麼嫌棄的話,他真的會上去掐死她的。
晏北豫說,阿原,你是不是對人太狠了些?
楊續說,哥,你怎麼撬了你表弟的牆角?
顧靳原一個都沒有理會,他對她狠嗎?
他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對她的,只是氣不過她怎麼就能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他想要她記住他!
從盛世出來的時候,她早就已經沒有了意識,整個人縮在他懷裡,安分的就像一隻貓一般。
她放下了勺子,剛想要起來收拾一番,才發現自己是光著腳的,冰涼的地面從足下傳到了四肢百骸。
顧靳原盯著她的雪足看了一瞬,隨即撇開眼,“你坐著別動,明天會有人來收拾的。”
光是昨天一晚上的事情估計就把她嚇得夠嗆,後來躺在他身邊低燒了一個晚上,直到天漸亮才出了一身汗,他才抱著她洗去了一身汗溼。
天色漸暗,他仍舊將她抱進了臥室,那動作異常的輕柔。
若是被他那群發小看見,還說不定怎麼埋汰他呢。她本來就瘦,這段時間更是瘦的下巴都尖了幾分,如今抱起來輕的像是沒有重量。
許初見一直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他所有的動作,她的反抗反正從來都是沒有用的。
一個巴掌一個甜棗,一向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到底一個人能有多少面,才能這樣巧妙地遊走在溫情與冷漠之間。
顧靳原難得見她這麼乖,揉了揉她的發頂,俯身在她光潔額頭上印下一吻。
“小花貓,你要是一直這麼聽話,哪裡還會吃那麼多苦頭。”只要她別再和他對著來,這擰巴的性子能稍微委婉一點。
那低醇的嗓音像是醉人的紅酒一般,溫柔而繾綣。尤其是在她額頭上印下的那一吻,像是帶著十分的憐惜。周身滿是他的氣息,那清新好聞的檸檬香。
許初見別開了眼,她覺得這一定是假象,怎麼自己會生出這麼荒唐的想法。
男人良久沒得到她的回應,隨後有些抹不開面,拉了拉被子丟下一句話,“我去書房裡處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