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原抱著小貓下樓給它餵食,俯下身子逗弄了一會兒,現在許初見怕是情願對著一隻貓也不願對著他吧。
白天被那三個人一鬧,沒想到竟然成了這一幅樣子。當他聽到傅斯承有意無意地埋汰她的時候,他心裡是有點火大的。
提什麼不好,非要提起沈紹廷,這個名字像是死結一般盤亙在兩人之間,怎麼繞都像是繞不開。
顧靳原承認自己是被那些照片氣到了。
那一天他收到了那條刷卡資訊,當時便覺得有些意外。
許初見從來不稀罕用他的錢,那張卡給過她之後就從來沒有過動靜,就像是她抗拒著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一樣。
那時候他心情頗好的給她打電話,而電話那頭的她無意間說出來的話也讓他心裡覺得很舒服,卻在下一刻便與沈紹廷有這麼親密的接觸。
真當他說過的話是耳旁風!
怎麼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好呢?”顧靳原給小貓順著毛,他想起早上許初見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的時候便緩緩僵硬了下去。
“既然她這麼喜歡你,讓她取名字去吧。”顧靳原看了眼時間,下午六點。
冬天這個時候夜幕已經深沉,他轉身進了廚房。
許初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朦朧中感覺到手邊有些癢,睜眼一看是一個灰藍色的身影,正圓瞪著一雙小眼睛看著她,毛茸茸的尾巴在她手邊蹭著,怪不得覺得有些癢。
房門明明是關著的,她有些奇怪這小傢伙是怎麼進來的。
房間內只開著一盞小燈,燈光柔和靜謐。
正這樣想著,她一轉臉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只是低著頭在擺弄著手邊的檔案。
可能是光線有些微弱,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視線直直地看向她的方向。
“醒了?”顧靳原起身走向床邊,聲音低沉醇和,在這樣的靜謐之中淡淡蔓延開來。
許初見不怎麼想理他,只是垂著眸子,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而顧靳原卻像是不在意一樣,用溫熱的毛巾擦著她的手,許初見像是被他這個動作嚇到了,一時間都忘了要怎麼收回手,任由著他的動作。
“把手擦乾淨,起來吃點東西。”他的手掌試探的落在她額頭上,手下的溫度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收回手。
許初見垂著眸子,動了動生疼的嗓子:“我不餓。”
顧靳原只是挑了挑眉,沒有給她什麼拒絕的機會,掀開被子用毛毯將她裹緊,長臂一展直接將她抱下了樓。
許初見有些皺眉地看著面前的東西,又是粥。一天三頓,不管是誰都該覺得難受了。
“我知道你沒食慾,不過今天最好別沾油膩,等明天讓你吃好吃的。”
她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的男人,餐廳內的光線很是柔和,落在他諱莫如深的五官之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就這樣看著她,有些她看不懂的神色。
明天,那可已經是大年了。
每到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和家人在一起過的嗎?難不成他還想陪著她?
許初見聽話的動了勺子,低著頭一直沉默著。
良久,誰都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男人的脾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今天下午那樣殘忍的對她,可現在卻又露出這樣溫情的一面。
到底那一面才是真的他?
而顧靳原只是逗弄著手邊的小貓,像是不經意地問她:“你說給它起個什麼名字好?”
許初見放下了勺子,知道這個時候也不能跟他犟,於是隨口道:“一團灰色,就叫它灰灰好了。”
男人笑了笑,眼尾上揚的弧度預示著他的心情還不錯,“灰灰?這個名字可真是有夠隨便,不過也好,簡單通俗。”
許初見扯了扯嘴角,她覺得這個時候他心情可能不錯,即使再怎麼不願跟他說話,也得趁他心情好套一些話。
便接話問道:“顧先生,你不是說以前也養過貓嗎,後來怎麼樣了?”
顧靳原的眸光停留在她身上,像是在考慮著什麼一樣,隨即沉吟了一瞬。“曾經是養過,後來送給別人了。”
許初見哦了一聲,只是說道:“貓不能隨便送人的,要是和以前的主人關係很好,以後肯定是養不熟的。”
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這個結論,許初見便隨口這樣說了出來。
“養不養的熟我就不知道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