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地點找來,在高速上出事畢竟不是件小事情,經不得時間的馬虎。
腳步聲紛至沓來,顧靳原的聽覺靈敏,抬頭望去,隨後對著身邊的人說道:“你看,我們沒事了。”
搜救隊分了兩撥人,一邊是普通的搜救隊,而另一隊,卻都是穿著迷彩服的軍官。
許初見早知道京都的顧家背景強大,即使是在這樣的地方,也能有這麼強大的勢力。
她看著顧靳原被抬上擔架,身著著迷彩服的一人在他身邊恭敬地說著什麼話。
隔著不遠的距離,顧靳原突然轉過身來看她。
眸光深深,卻像是看進了她心底。
第一次,她有這樣的感覺,他們之間相差的太遠太遠。
那些距離,不僅僅是身份上的差距,太多太多,都是她無法跨越的一道……
——
軍區醫院。
醫生給她仔細的做了檢查,除了多處擦傷和腳踝處的扭傷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小姑娘運氣不錯,聽說你們是在高速路上翻車,倒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許初見一愣,忽然間心裡很不是滋味。
醫生見狀,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笑說著解釋:“這話說得倒像是在盼著你們不好一樣,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真的覺得你運氣不錯。”
她笑了笑,垂下眸子輕聲說著:“是啊,運氣還不錯。”
只是那個人,替她承受了所有。
許初見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手腳冰冷。
即使是白天,這種陰冷仍舊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
她對醫院的感覺一直不好,糟透了。
直到她在椅子上坐的有些發麻,走道上才響起了腳步聲。
“許小姐。”
聽到這巴士熟悉半是熟悉半是生疏的聲音,她轉臉望去。
向謹言神色匆匆地趕來,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散發著一絲冷光,斯文中卻又平添了一些不知名的凌厲。
“向先生。”她向他打著招呼,卻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向謹言的視線落在她的腳上,只穿著醫院提供的簡單的拖鞋,滿身的狼狽還未來得及收拾。
“這邊一時半會沒什麼大事情,顧先生進去的時候讓我帶你去休息。”向謹言一絲不苟的傳達著資訊。
許初見有些費力的站起身,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狼狽,點了點頭。
向謹言是個細緻的男人,做事情一向是滴水不漏,打點好了一切。甚至給她拿來一雙柔軟的拖鞋,她有些出神。
有人說喜歡養貓的男人都是細心的,顧靳原是不是?
在半城灣的別墅內,她喜歡窩在那個可以曬到陽光的飄窗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個飄窗上原先冰冷的大理石面被柔軟的羊毛墊所取代。
突然,許初見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笑問道:“別墅裡這麼長時間沒人,那隻小貓不會給餓死了吧?”
向謹言勾了勾唇角,笑著回應:“那隻小東西待遇好著呢,顧先生每天都叫我去伺候著呢。”
“他是挺喜歡養貓的。”許初見低低地說著。
向謹言想起來那隻貓,好像當初也只是他隨口一說,他說女孩子可能都喜歡小貓小狗這樣的寵物。
沒想到在他們出國的那段時間,他一貫奉若神明的上司還真的買了一隻純種的短毛貓。
“那小東西,不是顧先生特意送給你的麼?”
向謹言隨口這樣一說,卻沒有發現許初見的異樣神色。
許初見在酒店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腦子裡面卻是開始胡思亂想著很多東西。
陽光明媚的午後,高幹病房外。
她模模糊糊的想,若是不出這樣意外,這個時候她應該會重新回到那座城市。
就像顧靳原說的那樣,她要是再不走,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這座城市出現了久違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許初見適應了一會兒光線,才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疾步向她這邊走來。
許初見定睛看了一會兒,她不認識這個人,於是側過身子讓開一條道。
哪知男人只是在她身邊停下,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在她身上停留著,“我認識你。”
許初見不明所以,眼前的男人身上穿著白大褂,看樣子是個醫生。
“你好,我是容錚。”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揚,伸出手自我介紹。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