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許初見不管不顧地張嘴咬在他的虎口處,還是那個位置,還有著先前留下來的淺淺的壓印。
他吃痛了一下,另一隻擒著她的手有片刻的鬆動。許初見抓住機會不顧一切地往門口的方向跑。
似乎身後有著什麼豺狼虎豹一般。
手指顫抖著放在門把上,緊張地不知怎麼去開鎖。顧靳原不知何時將門反鎖了,她費力地一邊開著門一邊不斷地回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生怕他什麼時候像是毒蛇猛獸一般朝她撲來,就這麼電光火石之間,門被開啟了。
門外的燈光有些晃眼,許初見不管不顧地抱住眼前的人。
“慕熙南,你幫幫我。”
她的聲音很低很輕,幾近帶著懇求的意味,似乎把所有的希冀都放在了這個人身上。就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浮木一般,緊緊地不肯鬆手。
慕熙南低低地笑著,伸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她一般,隨後抬起褐色的眸子看著從房間內走出來滿身陰沉的男人。
“這麼快找來了?看著像是沒少花功夫。看樣子,她可不願意跟你走。”
顧靳原微眯著眼睛,沉默地盯著她瘦削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語氣清淡像是不經意地說著:“正和我鬧著脾氣呢。”
說著,他一步步走上前來。
隨著他的靠近,那種莫名的壓迫感越發的清晰。
許初見將身前的人抱得更緊,手指絞著他的衣服,不肯鬆開。
顧靳原不動聲色地將視線挪開,若不是良好的自制力,哪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在這說話。
“鬆手。”他冷著聲,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可能是因為這兩個字平淡的近乎有些殘忍,許初見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忍不住向後挪了半分,將臉埋在身前的人懷中,不願意抬頭。
慕熙南臉上有些不懷好意的笑,那雙原本就顯得有些輕佻的眼睛在這個時候更是挑釁十足。
“顧靳原,你怎麼最近盡做些強迫人的事兒?這要傳出去,多掉價?”
酒店內暖氣開得很足,而那雙深邃的鳳眼中不帶一絲溫度,只是冷冷的睨著面前兩人。
即使知道許初見不可能喜歡這個人,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和慕熙南有什麼關係。
可她這樣緊緊地抱著另一個人,真是該死的刺眼!
良久,顧靳原只是抬起手看了眼帶著壓印的虎口,不著痕跡地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許初見,你有幾天沒和你家裡聯絡了?”
說完,果不其然看到她動了一動,卻還是沒有將臉抬起來。
顧靳原微勾了唇角,狹長的鳳眸中有一絲冷光忽明忽滅。
似是用盡了耐心一般,他轉身欲走,步子不是很快,有些漫不經心。
“顧先生,你什麼意思?”許初見聽不出他話中到底有什麼含義,可卻在此刻聽他猛然的提到自己的家人,她不免有些心驚,她猛地起身,追上了男人的步伐。
顧靳原不置可否,臉上依舊是那般似笑非笑,聲音淺淡稀鬆平常的說著:“你想通了再來找我。”
說完,他就那樣離開了。
可許初見知道他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就這樣走了?
她的手指有些顫抖,隨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第一個電話是打給她外公的,卻是很久沒有接。
第二個電話,她打給了舅舅,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堪堪有人接起。
“舅舅,家裡有什麼事情發生嗎?”她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心中根本沒什麼底氣,嗓音有些顫抖。
“沒什麼大事情,就是……”
她明顯的能聽出舅舅像是在顧忌著什麼,家裡要是有什麼大事情,他們一般是不會和她說的,上次那件事情除外。
許初見明顯有些急切:“到底是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
“初見,你別急,其實真的沒什麼緊要的。就是你外公這兩天身體有點不好,是中風,現在可能要轉去北京,只是現在這過年的時候,專傢什麼的都不是很好聯絡……”
“什麼時候的事情?”許初見緊握著手機,明明三天前她還給家裡打過電話的!
“就這幾天,一開始不是很嚴重,所以沒告訴你。現在突然之間有點棘手……”
有些棘手,是什麼樣的程度才會用出有些棘手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