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均震住,尤其是沈夫人,不敢置信地氣的顫抖:“這不是真的!”
她撲過來就想要去搶許初見手裡的錄音筆,還沒有什麼動作,就給兩名警察攔住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許初見把錄音筆交給警察。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正如莫清所說的那樣,若是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相信她,註定會是百口莫辯。
人的心思變多,那就是在成長。
而成長代價,是一次一次的陷阱與算計。
從烏煙瘴氣的壓抑中抽離。
……
夏夜的風輕輕吹拂,輕柔似紗。
顧靳原揉了揉她烏黑的頭髮,“到了明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許初見與他面對面地站著,她低垂著眸子,他與她的距離很近,她那捲翹的眼睫清晰可數。
她站定腳步,忽而抬起頭,唇畔漾開一個淡淡的弧度,“嗯,都要結束了。”
顧靳原渾身一震,握著她的手猛然地收緊了幾分。
她的聲音雖然輕,卻是真真實實的。
這是連日來,她第二次開口說話……
“你說什麼?”顧靳原的雙手握著她的肩頭,聲音不由自主地放柔了下來。
許初見眨了眨眼睛,眼皮重有些抬不起來。
眼前的景象開始重疊,模糊。
忽然她所有的意識像是被抽離,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閉上眼睛前的那一刻,她聽到了有人焦急地一聲聲喊著她的名字,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
“顱內有血塊,是上次車禍的後遺症,這一次應該是再次受到撞擊才會加重的。目前來看,除了壓迫了語言神經中樞,別的暫時還沒看出來。”
容錚皺著眉,雖然說得輕巧,可他的語氣沒有退去沉重。
“可她說過兩次話。”
容錚放下手裡的筆,看著眼前焦躁不安的男人,往日的沉靜和理智在他身上全然不見。
“阿原,你急也沒用。你明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自己一直在忽視。這不是生理原因那就是心理原因,你非要等到再來一次這樣的事情,她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
容錚只是在實話實說,可眼前的顧靳原卻絲毫聽不進去。
“這次是我的疏忽,不會有下次了。”
顧靳原立在窗前,窗外是一片靜謐的夜色,他的身影近乎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秦醫生肯定對你說過她的情況,這段時間來什麼進展也沒有,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我的老師接觸過這樣一個病例,到最後,那個人這輩子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顧靳原沒有說話,他想起了曾經有一次,震怒之下的他掐著她的咽喉……
近乎殘忍地說,是不是要讓她說不出話來,才能真正絕了和沈紹廷雙宿雙飛的心。
他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的聲音。他也知道,她在語言這一塊很優秀。
她的聲音,曾經陪著他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暗無天日,他怎麼可能真的毀了?
“阿原,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往,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那就隨你吧。”
容錚揉了揉眉心,看著他沉著臉摔門而出,是能是一聲嘆息。
……
回半城灣的路上。
車上,她坐在最裡側著,他坐在最外側,中間隔著遠遠地距離,就像是跨不去的迢迢星河。
他湊上前去,想要將她抱在懷裡,可還不等他伸手,她整個人就往裡面縮了縮。
極力牴觸。
“在我身邊真的有這麼難受?”
原先在慢慢好轉的東西,因著這一場變故重新打回了遠點。
連日來,別墅內的氣氛壓抑到不行。
秦淼對上次的事情愧疚至深,幾度提出要換醫師,可顧靳原拒絕了。
因為到現在,除了秦淼之外,許初見已經對任何人都不再有表情。
別人喂她吃東西,她就能吃下,若是他動手,她就是閉口拒絕。
他壓制著怒氣,卻又只是無可奈何。
秦淼說,他對許初見來說,是個不一樣的存在。
現在,他才知道這個不一樣,到底是什麼。
除了他以外,她能接受任何人,唯獨避著他。
“顧先生,我方便知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