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到最後陪她去的是許初見。
剛進入會場之時就不斷有人和顧夫人打招呼。
這顯然都是京都名流圈子裡的上流,顧夫人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一一與之寒暄。
同時,還不忘把新媳婦向大家介紹。
許初見大方地笑著回應,默默地在心裡記下了這些人的身份。
譬如哪些有親屬關係,哪些是世交之家。
這一場以慈善為名義的拍賣會持續了很久。
於許初見而言無疑是極其枯燥,可她依舊始終端坐著,沒讓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妥。
最終顧夫人拍下了一套祖母綠首飾。
期初許初見也沒有在意,可到結束的時候,她見到了一個人。
一個曾經讓她覺得難堪而尷尬的人。
比起兩年前,喬沐顯然更為成熟,若說兩年前只是嬌滴滴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如今卻可用光彩照人來形容。
“阿姨,我還說呢是誰這麼高價買了我的作品,沒想到還真是您。”喬沐親暱地挽著顧夫人的手撒嬌。
“反正都是慈善,不用太放在心上。”顧夫人拍了拍喬沐的手,笑的很和藹。
喬沐主動地和許初見打招呼,熟稔的樣子,讓外人一看都會以為關係很好。
“好久不見。”
許初見淡笑著回應,是好久不見。
可她好像還是學不來,這些人到底是如何才能做到面上始終帶著一層面具?
明明是互相討厭的兩個人,卻偏偏要裝著和諧相處的樣子。
以前也有過這樣一次尷尬的場面,可那時,她和喬沐是截然相反的身份。
現如今,她才是名正言順的顧太太。
喬家和顧家說到底是世交,顧夫人一直都喜歡喬沐,這點許初見心裡清楚。
在拍賣會之後還有一場藝術展,喬沐在這一領域比較在行,她熟絡地挽著顧夫人,一路陪行。
目光還有意無意地望向許初見。
許初見並不在意,神色平淡靜謐,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靜靜地聽著她們的談話。
“行啊,那你可得帶我去好好看看。”顧夫人來了興致,和藹的笑了笑。
午飯是和喬家父母一起吃的,兩家人本就是故交,而這個小女兒今天是第一次回國,真巧湊到了一起,算是接風洗塵。
風格古典高雅的中餐廳,餐桌上圍滿了一桌子人。
許初見規規矩矩的用餐,禮貌有度,知進退。
顧夫人看了自己的兒媳婦一眼,沒有什麼能讓人挑剔的地方,還算滿意。
等到快結束時,許初見接到了顧靳原給她打來的電話。
這地方聲音有些嘈雜,她禮貌的說了聲抱歉之後就走到外面去接了電話。
“偷偷跑去什麼地方湊熱鬧了?剛剛聽著好像人很多的樣子。”
顧靳原低沉磁性的聲音裡面帶著些許沙啞的慵懶,似乎是剛睡醒。
可算算時間,好像這個時差也不對啊。
卻莫名的,給她帶來了一種莫名的心安。
許初見垂下眼簾,細聲細語說:“哪有跑去湊熱鬧,是陪媽在外面吃飯,就是和一些長輩而已。”
“哦,是不是很無聊?”他挑眉,聲音微微上揚。
他不用想也能知道,她這性子,要她學自個兒母親那套虛與委蛇,這還真是為難她了。
“還好。”許初見聽著他的聲音,眼角微彎。
她望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出神,隨後又問道:“你呢,怎麼這個點給我打電話?吃過飯了沒?”
這溫聲細語,一下子就像涓涓溪水流淌到了顧靳原心裡。
明明分開了才沒有多少時間,顧靳原卻覺得想念的緊。
他半開玩笑地說:“顧太太,請問你剛剛說的話是在想我嗎?嗯?”
“你能不能正經些!”許初見輕笑著嗔了他一下,聲音越來越柔,甚至讓他聽出了一些撒嬌的味道。
“我說正經的,小丫頭到底有沒有想我?說老實話。”
顧靳原繼續乘勢追問著她,左邊臉頰的酒窩越來越深。
“你再說兩句不正經的我就掛電話了啊!”
許初見作勢就要將電話結束通話,只不過她的手機始終放在自己耳邊。
哪裡有一分要掛電話的樣子嗎?
“哎,等等!”顧靳原這才收了調戲的語氣,他也知道這小女人臉皮子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