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了。
“小管——”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是守在醫院的一名警察,“你送來的藥真管用啊!周偉成早晨吃的,這會兒眼睛已經好了很多了,醫生說情況在好轉,說不定再有三四天就能痊癒了!”
“什麼?”管一恆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藥?”
“怎麼,不是你送的嗎?”對面的警察嚇了一跳,“今天天還沒亮就有個人過來送了一瓶藥,說是你叫人送過來給周偉成治眼睛的。”
管一恆也要被他嚇一跳了:“什麼人送的!你怎麼不打電話跟我核實一下就敢給周偉成吃?”
對面的警察有些囁嚅:“我——他說他是十三處的,是你打電話調的藥……他當場看著周偉成吃了藥,是周偉成說吃了之後眼睛覺得清涼了,他才走的……”
其實那人走了之後,他也覺得有點冒失,打管一恆的手機又不在服務區,只好等醫生一上班就趕緊叫了來檢查周偉成的眼睛。結果醫生很驚奇地說情況好轉,不但沒有繼續潰爛,還有癒合的趨勢,他這才放了心,趕緊給管一恆報喜,沒想到,這藥還真跟管一恆沒關係。
“是個什麼樣的人?”管一恆皺著眉頭問。
“什麼樣……”對面的警察忽然答不出來了。他也是受過訓練的,不說見個人過目不忘,至少二十四小時內也不至於忘得一乾二淨。但現在管一恆這麼一問,他才發現自己腦海中只有一個很模糊的印象,彷彿一個淡淡的剪影,要讓他回憶細節,他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好像穿了件灰白色的風衣……不對,也可能是淺黃色的……模樣……”他支支吾吾,發現自己連記憶好像都有點混亂似的。
管一恆也只能嘆了口氣:“那藥都吃完了嗎?”這邊還有一個王強呢。
“沒有。”對面的警察趕緊回答,“說是要吃三顆,但我看了,瓶子裡還有三顆藥,不知道要不要吃……”
管一恆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還有三顆?這三顆是給王強留的嗎?又是一個對他身邊發生的事瞭如指掌的人,難道會是送柏葉露的人?那這藥又是用什麼做的,會是何羅魚肉嗎?
交待了把藥儘快送過來之後,管一恆才結束通話電話,門就被推開了。葉關辰端著個碗走進來,屋子裡立刻就瀰漫開了中藥的苦味。
“醒了?”葉關辰眼睛下面有兩塊淡淡的青痕,把藥碗放到床頭櫃上,“正好,來吃藥吧。”
“什麼藥?”管一恆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就皺了起來。他從小身體好,很少生病,就是偶爾生病……咳咳,也不愛吃藥,尤其是中藥!
“你右前臂骨折,腰上還有傷,雖然清洗過了,也不能不防感染。再說還有失血,當然是吃消炎補血清毒的藥了。”
藥放得近了,苦味更是一陣一陣地衝人,管一恆的臉不自覺地都皺了起來:“消炎的話,吃幾粒消炎藥就是了。”至於補血,一個大男人,受了點傷而已,補什麼血啊。
葉關辰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啞然失笑:“你不會是怕吃藥吧?”
管一恆臉上頓時有些發燒:“我只是不習慣吃中藥而已。”
這完全是胡說了,管家人有個病痛,多半都是吃中藥的。就是天師培訓裡也特別有一門課程是訓練他們辨認和使用最常見的藥草,以免他們出野外任務的時候忽然有什麼變故會束手無策,不過管一恆對這一門課學得不是很好就是了。
藥味瀰漫,管一恆抽抽鼻子,辨認出裡頭好像有三七、止血草、金銀花、蒲公英,可能還有點別的,但他聞不出來了。
葉關辰用小勺子攪著碗裡的藥,摸了摸碗覺得不燙了,就端起來不容置疑地遞到管一恆眼前:“這裡沒有破傷風針可打,一定要喝了。放心,我有醫師資格證,不是蒙古大夫。”
管一恆不由得摸了摸腰上的傷口,心裡暗暗懷疑,土螻用角挑出來的傷口,破傷風針到底管不管用呢?
藥碗都塞到眼前了,管一恆也只能端起來,視死如歸地一口氣灌了下去。在葉關辰面前,他不好意思捏著鼻子,於是越發覺得嘴裡簡直苦得要生要死。
葉關辰眼裡含著笑意,遞了他一顆東西:“吃顆桂花梅。”
管一恆抓過去就填進了嘴裡。酸甜的滋味伴隨著桂花香立刻在味蕾上漫開,沖淡了那碗藥的苦味,這才讓他透過一口氣來。
“這藥裡放了什麼?這麼苦?”管一恆嚼著梅子,有些含糊地問。他能喝得出來那藥裡沒有黃連,可這苦味比黃連實在不差。
“並沒有多苦啊。”葉關辰含笑又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