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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但回想起當時管一恆那麼一揮手,似乎能裂石崩金的蛇尾就像麵條似的搭拉了下去,不由得興起一種不明覺厲的感慨:“這是上古神兵了吧?”

管一恆小心翼翼把宵練放回包裡:“算得上了。是家裡一代代傳下來的。”

“哎,那姓費的說什麼煉氣,是什麼意思?”小成忽然又想起了管一恆和費準的爭吵。

“不是煉氣,是煉器,器具的器。所謂器,是收妖的用具,又稱法器。煉器就是煉製法器。天師收妖,手段各有不同,符咒算一種,手印算一種,法器也是一種。”

“法器——”小成想了想,試探著問,“就好像孫大聖的金箍棒?”

管一恆笑了笑:“差不多吧。神針鐵本只是測水的定子,千萬年薈萃天地之精氣,才成了神物,這個過程,就是一種煉器的方法了。再譬如說史上所載的名劍,鑄造之時多選取金鐵之英,用人間真火,加以鑄劍之人的精氣意志,錘鍊而出,自然身有異象。”

他平常不愛說話,但講到這些倒難得地多話起來。小成也聽得津津有味:“那董涵會煉器,還挺厲害呢?”

管一恆眼神冷了冷:“他跟別人不同,是以妖煉器。”這其中的區別也很難跟一個外行馬上就講清楚,只能講講製作方法,“費準現在用的蛟骨劍,就是將一條蛟活剖開來,在蛟骨上刻以符咒,將蛟的血肉乃至精氣全部聚煉在蛟骨上。至於具體是用什麼符咒,又如何煉化,那就是董涵的不傳之秘了。”

小成本來聽得興致勃勃,聽了活剖什麼的,也不由得噝地倒抽了口氣,牙疼一樣皺了臉:“活剖?”

管一恆淡淡地說:“煉化之事,本來就是由生煉死,才能最大限度地儲存妖物的真靈,若是弄死了再煉,那就差得多了。”

小成捂著腮幫子,半天才說:“是殘忍了點。如果是該殺的妖怪,煉成法器也算物盡其用,但……”他想起剛才管一恆跟費準爭論時說過的話,“他們隨便抓妖怪,也沒人管?”

管一恆笑了笑:“妖怪麼,誰管呢?何況現在合用的法器本來就少,能成為天師,未必能有一件趁手的法器,所以擁護董涵的人不少。”

小成咂了咂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裡頭的事情實在叫人感情複雜,很難說聲誰對誰錯,半天才問:“那你是不同意董涵的了?”雖然不好說對錯,可小成總覺得,一個會拿妖怪活煉法器的人,總叫人覺得想要敬而遠之。

管一恆情緒略有些低落:“我只是覺得我父親說得對——天師,總要有幾分憐憫之心。”他似乎不想再談這件事,轉開話題,“去掬月齋看看吧。”他們分到的排查名單裡就有葉關辰的名字,按規定當然也要進行稽核的。

第8章 周偉成的眼睛

掬月齋沒開門,倒是隔壁甜品店裡的小姑娘看見他們敲門,很熱心地走出來搭話:“找葉先生嗎?他不在呢。”一邊說一邊笑笑地拿眼睛悄悄打量管一恆。

管一恆被她看得有點耳根子發熱,把頭轉了開去。小成一邊嫉妒一邊偷笑,開口問道:“那你知道葉先生去哪了嗎?”

小姑娘搖搖頭,馬尾辮在腦袋後頭晃來晃去:“葉先生在外地還有生意的,經常到處跑,在濱海這邊每年也只是來住一兩個月。哦對了,聽說他最近想在山裡搞一箇中草藥種植基地,前些日子去嶗山看了一下,好像沒有合適的地方,說不定又去別的地方看了。”

小成衝她笑笑:“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小姑娘晃著腦袋,理所當然地說:“我們是鄰居呀。葉先生不會做飯,中午還經常來我們店裡蹭飯呢,大家聊聊天,不就都知道了嗎?”

管一恆和小成對看了一眼,小成撥了葉關辰在局裡做筆錄時留下的手機號碼,但裡頭卻是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濱海周邊幾個城市,有山的地方多得是,一時根本沒法去找,管一恆和小成只好先把葉關辰放下,轉而去調查其他人了。

說實在的,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當天與會的這些人裡頭,頗有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雖然沒有實證,但誰也不是傻子,只要想一想也就知道了。

費準手指點著資料,嘖了兩聲:“瞧瞧,隨便哪一個,抓起來也不冤枉。”

“可惜沒有證據。”小成難得附和他。

董涵看了費準一眼:“這不是我們的職權範圍。”

費準有些喪氣地把資料扔到一邊:“我知道,只是說說。”他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對董涵倒是格外的尊敬。

李元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