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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知道我們的工作最難在哪裡嗎?不只是降妖捉怪,還要儘量縮小影響,不能干擾社會秩序。這也是在考核範圍之內的。就拿這件案子來說,如果被宣揚得人盡皆知,造成了惡劣影響,小管那邊就不好辦了……”

小成不由得遲疑起來。不能擴大事態,這個他是懂的。跟他們辦案子一樣,為什麼連環殺人案就特別被重視呢,因為造成的社會影響大呀。這個好歹還是符合常理的,要是現在騰蛇的事傳出去,可跟殺人案子又不一樣了。

管一恆卻忽然說:“不用拿我說事。我個人的意思是佛頭不能給,如果周偉成因此再出什麼事,那該怎麼辦?”

董涵仍舊笑眯眯的,並不因為他“不知好歹”的態度有什麼不悅:“我已經檢查過了,玉是普通的玉,並沒有什麼問題。”

費準在旁邊冷笑了一聲,聲音不高不低:“董理事當然是要檢驗的,難道明知道有問題還會把東西讓人帶走?你也未免太小看人了。”

管一恆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李元暗暗嘆氣,只好出來說話:“既然董理事這麼說,那佛頭就先讓周偉成帶走吧。還有周建國的屍體,他也要一起帶走。”

“也可以的。”董涵含笑點頭,“屍體我也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問題。”他拿過小成整理出來的一迭資料,“我們眼下最要緊的事,是把當天與會的所有人都仔細查一遍。小成同志整理的這些還不大夠,還需要更詳細一點。無論是殺死周建國的人,還是燃放迷獸香拘走騰蛇的人,估計都在與會者當中,我們需要一個個排查。”

排查是件很瑣碎的工作,但又是必做不可的,而且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手段了,因此大家也沒什麼好質疑的,議定每人分了一部分工作去做,這會就算結束了。

會一開完,管一恆站起身就走,小成緊跟著攆出去,看他在前頭沉默地走,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趕上去問:“你——挨批了?”昨天管一恆才接了個電話,小成隻字片語地聽了一點,加上今天董涵說的話,也就猜到了。

管一恆手插在褲袋裡,腰背挺得筆直,嘴唇緊抿,繃出一個冷峻的側面。小成頓時有些憤憤:“是不是姓費的打小報告?看他就不像好東西!”

管一恆轉頭看他一眼,嘴角微微彎了彎:“沒什麼。這件事比預想的要麻煩,牽涉也多,我只是初級天師,辦不了也沒什麼。”

話雖這麼說,小成卻能聽出來幾分鬱悶,於是有意轉移話題:“對了,姓費的說你有一把宵練劍,那是什麼東西?肯定是件寶貝吧?”

管一恆笑了笑,心情似乎好了一點:“你不是見過的嗎?”

“見過?”小成疑惑,“我什麼時候見過?”

“當然是在文溪酒店。我就是用宵練劍斬傷了騰蛇的蛇尾。”

“啥?”小成瞪大了眼睛,“我正想問呢,當時你手裡頭什麼都沒有啊,再說騰蛇連個蛇皮都沒破,尾巴怎麼就一下子軟了呢?”

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回了特別給管一恆準備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不過是派出所裡頭打掃出來的一個小房間,除了桌椅之外也擺不下什麼了。桌子上也沒放什麼東西,只有管一恆那個癟癟的揹包支楞在那兒。

管一恆提過揹包,拉開了拉鍊,仔細地把用淺藍色緞子包著的那個東西取了出來,輕輕放在桌子上。

柔軟的緞子攤開,露出裡面的東西。小成睜大眼睛,卻只看見一個淡淡的影子。他不禁揉了揉眼睛:“這是——”看形狀好像一把劍,但劍身似乎是透明的,只能隱約看見輪廓,倒是劍柄比較有實質感,好像某種動物的角做的。

“這就是宵練。”管一恆把整塊緞子都抽掉,頓時那把劍的劍身就像幻影一般,忽然就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一個劍柄。管一恆再把緞子鋪回去,宵練又現出了透明的輪廓。

小成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還會變來變去的?隱身法嗎?

管一恆珍惜地把宵練再包好:“《列子》有云,孔周有三劍,皆不能殺人。一曰含光,二曰承影,三曰宵練。宵練,晝則見影而不見光,夜則見光而不見影,所以沒有這塊緞符包裹著,白天就只能看見劍柄了,夜間倒是能看見劍光。”

小成聽得直眨眼睛。他語文學得差,雖然這幾句古文已經頗為直白,仍舊聽得迷迷糊糊的,只有一句聽得特別清楚:“這劍不能殺人,那有什麼用?”

管一恆笑了:“不能殺人,卻可斬陰。人為陽,妖鬼為陰,因此宵練不是殺人之器,而是斬妖之器。”

小成完全稀裡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