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擔憂,實在沒忍住,輕問:“姐姐,你這是怎的了?這是喜事啊,”沈嘉玥有了身孕,趙箐箐比自己有了身孕還高興,多年姐妹自然不是白做的,玩笑一句,“莫非高興壞了?”
沈嘉玥查出了身孕,本是一樁喜事,只是方才那事仍耿耿於懷,喜悅之情亦隨之沖淡了不少,本在尋思那事,乍一聽才回過神來,輕笑並不濃郁,“才沒啦,我倒覺得你比我高興的多。”話雖是玩笑,但心中卻很感動,多年姐妹如此倒也不算辜負,拉著她的手,眼圈微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趙箐箐頗為動容,她雖不知沈嘉玥是為了何事不高興,沈嘉玥沒說她也不會問,但她明白沈嘉玥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遂回道:“是啊,我是比你高興啊,你這個做人母妃的,竟這樣鬱結於心,小心孩子生出來和我親。”
沈嘉玥撲哧一笑,倒真的釋然了,盈盈一笑眉梢閃著晶瑩,賭氣道:“好啊,往後你當他母妃好了,我還不用管了呢。”
趙箐箐為她掖了掖被子,不免嗔怪,“你也肯?即便你肯,皇上他才不肯呢。”此時的二人萬萬沒有想到如今的一句玩笑話,竟成了真。
沈嘉玥一聽‘皇上’二字,臉上變了色,方才她攔著趙箐箐去請皇上,是因為她不知道如何面對皇上。煙波流轉,“我自然是肯的,皇上…嘛……”
原本是他的弟妹卻成了他的妾侍,而原本的妾侍竟成了他的弟妹,一切陰差陽錯皆因一道旨意、皆因他的祖母,如果他知道他會受得住麼?三段本或許可以幸福的姻緣,竟成了孽緣?!該去怪誰?那個待詔女官?還是寧徽太后?或許是冥冥中早有註定,或許禮王王后的一切才是自己本該有的一切。如果真的嫁給禮王,生活又會是什麼樣的?是幸福,還是像禮王及王后那樣鬧得不安生?抑或是像肅王及王后那樣相敬如冰?難怪…難怪……
趙箐箐見她失神,這樣的沈嘉玥不免讓人擔憂,方才提及皇上,她還以為是為著皇上,倏爾起身,著急又憤懣道:“我親自去請皇上過來,看昌陽殿的宮人還敢不敢攔,這也忒大膽了罷?”
沈嘉玥又拉住了她,幾近哀求,“別…別去…我不想…不想…見他,”對上趙箐箐疑惑的眼神,“我有事和你說。”
趙箐箐這才明白並不是為著皇上,聽她這樣說,必然有別的事,又坐下,越聽越心驚,待沈嘉玥全說完,簡直不該說什麼好做什麼好了。
話雖不長,奈何事情曲折,沈嘉玥亦怕她受不住,只好慢慢說來,待說完,她卻出了不少汗,看著形同呆滯的趙箐箐,心有不忍,又囑咐她別告訴他人,見她點頭才安下心來,兩人誰也不再說話,殿內一片靜謐。
良久,趙箐箐才打破殿中靜謐,“你有著身孕,宜靜要怎麼辦?”
沈嘉玥鄙了她一眼,“這還用說必然是你幫我帶嘍。”
趙箐箐點點頭又搖搖頭,想起一事,清冽聲調如玉珠滑落玉盤,清脆悅耳,“我帶是沒什麼,只是宜靜玉牒上的養母可是恭妃啊,你忘了上回你成了容華,宜靜是由恭妃帶的?這事你可要問問她的意思啊,省的到時候…她又以宜靜養母為由說嘴,”嘟著嘴,“我可不想她碎嘴啊,到時弄得裡外不是人。”
話音剛落,外頭高喊一聲,皇上此時來倒有些出人意料,未等她二人反應過來,皇上已大步入內,趙箐箐倏爾起身行禮,而沈嘉玥一身褻衣不免有些尷尬,連忙下床,卻被皇上阻攔,皇上免了趙箐箐的禮,趙箐箐亦識趣退下,待殿門緊閉,皇上才輕責,“有了身孕都不告訴朕,真是的,朕這個做父皇的,還是聽太醫知道的呢。你呀,”又接道,語氣中滿是憐惜與愛意,“都做母妃的人了,還這樣不小心,要不是有卿言嬤嬤,你便要暈在宮道上了麼?”
沈嘉玥訕訕一笑,被皇上輕責倒也不介意,她也知道是自己沒注意身子,嘴上卻不肯饒,“診出脈來,箐箐便讓如花去皇極殿稟告了,誰知皇上去了別處,這不才沒告訴皇上的麼?韓太醫也真是,何苦告訴皇上,害臣妾白白被您說了一通。”
皇上才想起那時確實去了昌陽殿,可他沒見如花稟告必然是因為昌陽殿的宮人攔住了他,如此一想,皇上倒生了氣,他萬萬沒想到這些日子縱得許美淑越來越過分,若別的事倒也罷了,這種喜訊都攔下,當真大膽。不覺面色一沉,眉宇間又和緩下來,笑道:“如今才一個多月,再過九個月便要生下來了,朕當真歡喜。”
沈嘉玥也是滿心期待,不覺笑出聲,“那…皇上喜歡皇子還是公主?”
皇上想了想,拉著沈嘉玥的手,不自覺的顯得鄭重,“朕希望